洪叶萧自是应下,升上的窗掩了似有所思的神色。
待回酒店,却是收拾行李,去往机场,提前一晚飞回了南州市。
整座城仍在下雨,光从出租车进楼这段路,身上的大衣便斑驳了雨痕。
上了楼,里边漆黑一片,这次,连录音室也静悄悄。
医院。
付金河接到一通电话,“洪总。”
单听声,便知是下午才刚通过话的,不同的是,下午是他得到助理的信,找她急要密码;如今深夜,是她找他。
“谢义柔他没事,就是有工作要出差一周。”
话时,身后病床的身影虚弱苍白躺着。
“我还能骗您不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谢义柔工作上,隐婚的事他和助理吕钧是知情的,签了保密协议。
察觉病床的人有所响动,忙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回身,是谢义柔昏沉沉挣扎欲起身,要出院。
付金河气也气死了,送医之初不让他们和任何人通知这事,如今又非要出院。
“祖宗,你是心肌炎!发烧引起了心肌炎!”
付金河安抚道:“你放心,我跟她说,你要出差一周,这周你就好好住院。”
“出差是吗?”门口的话带着利气。
落音时,谢义柔一时怔住,从付金河拦他的手臂上望去。
一室之隔,洪叶萧拿着支手机立在那,肩沾雨,带进夜下萦身的寒气。
她让付金河先出去,从里摔上门后,在门畔睇向他。
“你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她淡声,却足以扼问。
“能让自己烧成心肌炎,也是够厉害的。”她讽道,沾雨珠的手机丢在被面。
谢义柔默不作声,翻被下床。
被她左手按回床头。
然而他一个劲要挣脱她的桎梏,哪怕反复被她按回床头,他仍执拗于此。
直到最后,洪叶萧干脆坐在床畔,两手在他身侧摁住被沿,将他禁锢住,“你是不是有病?”
他忽地恸哭,“爷爷奶奶不知道这件事,你可以让我出院回家了吗?”
在她身下,泪打湿悲容,潮湿的眼望着她。
“我明天还要跟孙妈学做牛角酥,等我学会了,早餐做给你吃好不好?”他抽噎着。
“好不好萧萧?”泪眼几乎将她望穿。
洪叶萧默住良久,“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一潮一静对视着。
阴风扑着雨往窗子上拍,一串串雨珠沿着玻璃滑落。
窗外的夜景成了大片大片模糊的色彩,红的,白的,黄的,以及延绵的黑。
对视最后,他只泪声道:“萧萧,我伤口痒。”
缝针的疤痕,一到雨天便会泛酸泛痒,一碰冷水更是会疼。医生说是后遗症。
解开颗纽扣,洪叶萧的手从衣襟进去,摸到那道微凸的皮肤,指腹轻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