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抽噎一下,她手心像被他的心脏剐蹭了下。
“别哭了。”她说。
雨淅沥着,窗口亮在漆夜里,床畔的人抱着亲吻,细看,洪叶萧一手揽他,一手仍在他衣襟心口疤痕处;
而谢义柔,泪痕未干,偶尔偏首研磨唇瓣时,能看到彼此交缠的舌。
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贴得愈发紧。
帮他挠痒的那只手,早也抚上他背颈,怀中人衣领松散,半边斜挂在手肘。
被面的手机忽地嗡响,亮屏带着震动,打断了这个已然由唇到耳到颈的濡吻。
洪叶萧松开他,同样的吻,发觉他格外喘,帮他谢义柔把半斜的衣襟捞起,转身拣起了手机,将来电接通。
“君哥。”她称。
身后低头捻拢纽扣的谢义柔动作微滞。
“嗯,”她应道,“我已经退房回了南州市,麻烦君哥帮我带回来了。”
“是,”提到这事时,她站起了身,朝外踱去。
声音渐淡,“心肌酶偏高,发烧引起的心肌炎……”
只是当一个人专注想听时,细细去辨,隐约也能闻见隔着道门,在客厅的谈话声。
“嗯,我也这样想,这周末我们就不回老宅了。”洪叶萧的嗓音。
“老爷子那边,我会说工作忙瞒过去,到时还得麻烦君哥帮着圆谎。”
对方大概骂了t她什么。
她反而无谓轻笑,“也不是第一次了。”
门由外推开,结束通话的洪叶萧望了眼病床上侧躺的人。
俯身在他额际亲了下,去洗澡前说:“我晚上留在医院陪你。”
浴室水声淙淙,洗完后出来,床上的人仍是原姿势一动不动。
私人套房制医院病床宽大,她躺上去,灭了灯。
窸窸窣窣转了个身,从后边搂了他,说:“你大哥赶明天最早的航班回来看你。”
片刻后,续道:“老宅那边,就不惊动两家长辈了。”
“嗯。”昏暗里,谢义柔接声。
住院这段日子,洪叶萧每晚去病房陪住。
只是,相较从前,彼此言语格外匮乏。
熄灯后暗处身体交流倒有,数次亲到最后,谢义柔病服扣子全开了,发出喘吟。
只是又被洪叶萧捺着冲动,一颗颗扣好,揽着他说“睡吧”。
一夜便寂静无话。
一周后。
南州市的冬天迎来第一场薄雪,气温骤降零下。
福延陵公司的茶水间,絮絮聊起实习生近来的新闻。
“前些天送来一个事故现场的逝者,唉……肢体脱落,头骨也变形了。”
“我听老邓说,她带的那个实习生小程,头一次见这种事故现场的遗体,也不吐不怕,咱们公司进来的新人,当年哪个不吐得好几天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