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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唇齿(第2页)

楚大夫道:“暂未听说有随驾之人滞留的传闻。”

云岫沉默不语,暗道谢瑜安八成是跟着一道回京了,至于伤势如何仍旧不得而知。

换好药,楚大夫就告辞了,走前叮嘱他多休息,切勿劳心伤神。

晚些时候,方玉又过来送药,云岫边喝药边偷偷打量他,想着究竟该如何才能撬开这人的河蚌嘴。哪知等他喝完了药,对方把碗一收却没立刻走,而是出乎意料地对他说:“贵人,陛下有话命奴婢转述给您。”

“什麽话?”云岫紧张地问,掌心里已汗湿了一片。

方玉垂眉敛目地道:“陛下说等您伤口好些了自会安排人护送您回去。”

云岫听完心狂跳了数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却见方玉又变回了河蚌,只得追问道:“还有呢?”

方玉道:“回贵人,单只有这句话,别的没有了。”

云岫心里滋味难言,听说要放自己回去,开始很高兴,像是劫後馀生一般的高兴,可等这阵喜悦过去,馀下的似乎只有一个个干涸的低洼。他搅弄了几下寝衣的袖口,上头用丝线绣了圈秋海棠暗纹,并不显眼,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但只要一摸就能发现端倪。云岫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指尖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蓦地缩了回去,却又忍不住悄悄搓了几下指腹,耳根微微发烫。

他抿了抿唇道:“我现在好多了,头也不疼了,眼下就可以动身回去。”此时他就像个被父母哄骗说睡醒後就能吃糖的三岁小儿,装模作样地闭上眼又很快睁开,然後天真地说,我睡醒了,糖呢?

方玉当即泼了他一盆冷水,“等陛下认为您好了,您才可以离开。”

云岫愣了一下,心道,谢君棠人回帝都去了,他想知道自己伤势如何,只能靠方玉这个耳目来传达,但方玉不是大夫,所以最终还是要听楚大夫的。

思及此,云岫略微激动,立马思忖起来到了第二天究竟该如何措辞才能说服对方再帮自己一次忙。

许是带着心事入睡,梦里云岫并不安稳,隐约觉得有人站在床榻边用冷月般凉薄的目光久久凝视着自己。他为此吓出了一身冷汗,自梦中醒来後,却发现寝殿内并无他人,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原以为像楚大夫这样仁善的人应该很好说话,哪知对方是个极其有原则的大夫,云岫刚起了个头,对方就一口回绝了,“这不行,脑袋上的伤不比别处,安心静养几日才是道理。况且路上颠簸,您如今还时有晕眩心悸等症状,如果坚持赶路,极有可能加重伤势。医者仁心,在下是个大夫,决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分明是在害您,恕在下办不到。”

云岫虽失望但也不敢再提此事了。

直到五六天後的晚间,楚大夫拆了纱布後才松了口,“口子收敛得不错,在长新肉了,从今儿个起不用再包扎。”说着又从药箱里取了两瓶药给他,“不过药仍旧要用,每日早晚敷在伤处,这药对生肌愈皮很有帮助,坚持半个月,不会留下一点疤。”

云岫收下药,感激不已,又忍不住立马对方玉道:“如今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也该让我回去了罢。”

方玉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片刻,回来後说:“马车已安排妥当了,明日一早就送贵人回京。”

如此云岫才心神大定。

然而到了夜里那种被人凝视的感觉又来了。这些天每每到了梦里,这凉薄又粘稠的目光就像春日的绵绵细雨,夏日的雷霆轰掣,秋日的浮云朝露,冬日的雪花如席,总会如期而至。

因每回梦醒床榻前都阒无一人,久而久之云岫也从惊恐逐渐变成了习以为常,暗道也许是自己多思多虑导致的错觉。

若方玉所言不虚,今夜会是他在行宫的最後一晚,只要安然度过了今晚,到了明日一早……

所以当夜半那道目光再度出现时,起初云岫并未多在意,只以为会和前几晚一样倏忽就消散了。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目光要比前几日来得更加稠密,像春蚕吐出的丝一样密密匝匝地把他包裹住,又像那晚一丝不挂地被宫女用布巾紧紧缠住一般,让人又羞耻又恐慌。

云岫在目光织就的茧子里闷出了汗,寝衣被濡湿後紧贴在身上,他不安地粗喘了两声,手脚下意识地挣了挣,企图尽快破梦而出。

然而这梦却越陷越深,到後来竟觉得有人在吻他。

云岫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惊了一跳,又因唇齿间的缠绵而无意识地发出破碎的轻哼,他迷迷瞪瞪地在梦里化成一湾溪水,徜徉在山涧险峰之间,时而平缓流淌,时而飞流湍急,于万丈之上遽然跌落,在悬崖峭壁间摔出无数浮沫。

他惊叫一声猛地醒了。

可在睁眼的刹那又被吓得魂不附体。

只见黑暗中有个模糊的人影正伏在他身上,呼吸之间伴着一股苦涩辛辣的药香,嘴上温热濡湿的感觉如此真实,云岫甚至能想象得出此刻银丝在唇齿之间黏连的糜烂情景。

一切都不是梦。

轰的一下,浑身的血液冲向颅顶,那种撞柱後的疼痛晕眩再次席卷而来。

“你……不……”云岫仓皇地吐出两个字,又被悉数吞没在唇齿碰撞中,他推拒丶躲闪,又不得不败退丶迎合,到最後,只觉得舌根发麻发僵,整个人如坠云团。

对方自始至终不发一语,黑暗中只有粘稠的唾液交换声以及急促的喘息声。

这场吻缠绵酣畅又格外漫长,待到唇齿渐分,吻已趋于尾声。大股清新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入,云岫剧烈地喘息着,胸膛一起一伏,如同一尾被抛上岸就快渴死的鱼。此时他以为对方就这样放过了自己,未料到下一刻对方又低首含住了他的唇然後下死力地狠狠一咬。

顿时皮破血流,血液的咸味在他二人唇齿间弥漫,将原先那股药味盖了过去。

云岫疼极了,眼里蓄满了泪,等水雾散去,那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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