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尚尧点点头,又指着车驾道:“云小公子此次不仅受了惊还遭了莫大的罪,我难辞其咎。今日上门除了把人送回府上,也是为了负荆请罪。你先遣人送小公子回去休息,稍後带我去瞧瞧世子。”
长史官诚惶诚恐地道:“这是哪里的话?您是郡王府的恩人和贵客,咱们全府上下谢您还来不及呢!”
云岫在车里听了半天,觉得长史官和吕尚尧的这几句话很是奇怪,竟像是提前知道对方今日会把自己送回来似的。
莫非其中还有什麽自己不知晓的内情?
这时,两人寒暄完,长史官又走到马车前问候云岫,“小郎君,您现下无恙了麽?自从知道您受了伤,世子就日夜悬心。好在苍天保佑,您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云岫脑袋嗡了一下,怎麽也没想到,郡王府里竟然连自己受伤的事都已获悉,他不禁手脚冰凉,呼吸一滞,就怕下一刻会从长史官口中听到质问和谩骂。
“小郎君?小郎君?”长史官见车内迟迟没有动静,担心出事,忙掀开车帘去看。
只见云岫好端端地坐在里头,面色说不上好,眼神飘忽躲闪,像是只受了惊的猫儿,额上还留着块新愈的疤。
长史官唏嘘道:“您受苦了,快进府休息罢。”话音刚落,就见一道倩影提着裙摆从府门内奔了出来,甫一见到云岫,眼泪就扑簌簌地掉,语带哽咽地唤了声,“小郎君……”
“松萝!”这下云岫坐不住了,立刻下了马车。
松萝边哭边拉着要看他额上的疤,看过後眼泪掉得比方才更凶,“怎麽会伤成这样?除了这儿,还伤着哪儿了?”
云岫跟着也红了眼眶,摇头道:“已经没事了,不疼,真的,我现在很好。”刚要再宽慰她几句,忽见长史官已经引着吕尚尧进了大门,像是这会儿就要带他去见谢瑜安,他的心一下就高高悬了起来,不等和松萝解释,脚下已先一步跟着追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吕尚尧察觉到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说不上来是什麽感觉,似乎他已经猜到了云岫跟上来的原因,但他什麽都没说,只继续朝前走。
云岫缀在他们身後,他不清楚吕尚尧会和谢瑜安说什麽,谢瑜安如今又知道了多少,为此他愈发忐忑,连松萝追上来说了什麽都没听清。
几人穿花拂柳很快来到了谢瑜安的院子里。
谢瑜安一见到吕尚尧,挣扎着就要下地。
吕尚尧赶忙抢上前将他按回了床榻上。
谢瑜安惭愧道:“吕兄登门,我却这般失礼,真是汗颜。”
吕尚尧笑道:“世子言重了,养伤要紧,切勿在意这些虚礼。”
谢瑜安客气地和他说了两句话,回头又见云岫走了进来,不禁激动地直起上半身,喊了声“岫岫”。
云岫鼻子一酸,含着泪走到床榻边。
谢瑜安拉住他的手,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又庆幸又痛心地道:“为了我,岫岫你受苦了,我对不住你。”随後又感激地对吕尚尧道:“多谢吕兄这几日代我照看岫岫,今日又亲自把他送回来,这份恩情愚弟铭感五内,等过两天伤好了,我在聚仙楼置上一席好好酬谢吕兄。”
吕尚尧摆手推辞道:“何需如此,不过举手之劳。况且云小公子受伤,同我脱不开干系,如果不是我擅作主张要把他接去京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愚兄这几日彻夜难眠,深觉对不住你二人,也着实愧对世子的信任和托付。”
谢瑜安道:“吕兄这话岂不是要折煞愚弟!当日在亲耕礼上,若非吕兄相帮,只怕我还要在御田里躺上半天,哪会那麽快就得到医官诊治,转危为安?且吕兄提议接岫岫过去,也是出于对我的一片拳拳关爱之心。若我不仅不知感激,反而还怨怪上你,那才是狼心狗肺。”
云岫在一旁听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越听越一头雾水,可他不敢在这时候去问,害怕那点子事会被当场揭穿。
他焦灼地低头坐着,默默听他们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许多客套话,他再次希望这两人能聊得漫长些,不过很快吕尚尧就称还有差事在身,不宜久留,在和谢瑜安约好来日再聚後便告辞离开了。
人一走,云岫就更难熬了,他摆弄着手指,话在舌尖吊着,想说又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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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周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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