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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迷踪（第2页）

“你怎麽……”

“太医院的龙血草我带来了。”裴照反手一刀逼退影卫头目，同时将个药包扔给阿尘，“先解毒，这里交给我。”

阿尘接住药包，看了眼缠斗中的两人，又看了看石龛後的苏妄，忽然转身冲向那些还在顽抗的影卫，弯刀划破掌心，将血甩向蓝火——他在用自己的血熄灭石柱上的火焰，为裴照扫清障碍。

影卫头目显然没料到会有援兵，更没料到阿尘会如此决绝。他的锁链章法渐乱，被裴照抓住破绽，桃木刀直取面具缝隙。

“玄教教主是谁？”裴照的声音冷得像冰，刀身已抵住对方的咽喉。

影卫头目忽然狂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祭坛里回荡，带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教主很快就会降临，你们都得死！”他猛地咬破舌尖，嘴角溢出黑血，身体迅速僵硬——竟是服毒自尽了。

最後一根石柱上的蓝火熄灭时，祭坛忽然剧烈震颤起来。石龛後的岩壁裂开道缝隙，露出个暗格，里面躺着一卷泛黄的绢布。

苏妄伸手去拿，却被裴照按住手腕。他的指尖带着山路的寒气，触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小心有诈。”

阿尘凑过来，用刀尖挑开绢布——上面画着幅星图，标注着十月初一昆仑山口的星象，旁边用朱砂写着“圣女归位，万魂献祭”。

“他们要在昆仑山口举行换魂仪式，让太後彻底占据先皇後的身体。”苏妄的指尖抚过星图上的红点，那里正是商队入关的必经之路，“祭品就是那些西域商队的人。”

裴照将绢布收好，忽然看向阿尘，目光锐利如刀：“你祖父既然被玄教策反，为什麽还要留下这些线索？”

阿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翕动了几下，才低声道：“祖父晚年後悔了，他想赎罪……这些是他偷偷刻下的，怕被玄教发现，才故意装作仍在为他们效力。”他从怀里掏出半块龙纹令牌，与石龛里的另一半拼合，“这是开啓皇室密库的钥匙，里面有先皇後的遗物，或许……”

“或许有能证明太後身份的证据。”裴照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龙鳞纹路，“看来我们得兵分两路了。”

他看向苏妄，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你随阿尘去皇室密库，找出证据。我带人手去昆仑山口，阻止献祭仪式。”

苏妄摇头，掌心的还魂草汁液沾在他的手腕上，留下道淡红的痕迹：“我跟你去昆仑山口。换魂术需要血亲魂魄为引，我在场，或许能找到破解的法子。”

阿尘忽然开口：“密库的位置只有我知道，皇室的暗卫也只认令牌。你们去昆仑山口，我去密库，找到证据後立刻赶去与你们汇合。”他将龟息丹的瓷瓶塞给苏妄，“这个你们或许用得上。”

裴照看着他眼底的恳切，又看了看苏妄坚持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三日後午时，昆仑山口的望夫崖下汇合。”他从腰间解下块玉佩，递给阿尘，“这是裴家的信物，遇到危险时，可凭此调动沿途的驿站兵力。”

阿尘接过玉佩，转身就往密道跑，背影在祭坛的阴影里一闪就不见了。

裴照扶起苏妄，小心翼翼地将还魂草与龙血草混合捣成泥，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草药接触皮肤的瞬间，传来一阵清凉的刺痛，那些乌黑的肿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

“感觉怎麽样？”他的指尖停在她的肘弯处，那里的皮肤还残留着毒性侵蚀的青紫色。

苏妄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在凶宅里他替她包扎伤口的样子，心头那股熟悉的暖意又开始蔓延。“好多了。”她轻声道，“只是……阿尘真的可信吗？”

裴照直起身，将桃木刀重新系回腰间：“可信不可信，三日後便知。”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但眼下，我们得先赶到昆仑山口。”

祭坛外的月光已染上淡淡的鱼肚白。两人并肩走出密道时，山风卷着松针落在他们的发间，带着种劫後馀生的清新。苏妄看着裴照左臂的血迹，忽然想起什麽，从袖中摸出张符纸，轻轻贴在他的伤口上：“这是止血符，师父说很管用。”

裴照低头看着符纸上熟悉的朱砂纹路，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晨光中格外明亮，像冰雪初融时的第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祭坛的阴霾。

“走吧。”他握紧她的手，转身往山下走去，“去会会那位玄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