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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愧迷踪(第1页)

血愧迷踪

落霞村的山道被暮色染成暗紫色,两旁的野荆丛挂着未干的露水,沾在裤脚冰凉刺骨。苏妄攥着那枚凤纹佩,指尖被玉佩的棱角硌得生疼——半个时辰前,她在清玄观山道的转角遇到裴照,他浑身是泥,眼底的红血丝比山道旁的血藤还要刺目。

“林若霜被玄教抓去血槐洞了。”他的声音发颤,怀里的竹简边角被捏得卷了边,“他们说,要在子时用‘活祭’开啓什麽阵法,和当年的血祭一样。”

苏妄的脚步顿住。落霞村的血槐洞,三年前她和裴照曾一起探查过,洞里的血槐树据说是玄教用活人精血滋养的,树干渗出的汁液红得像血。当年的血祭案,最後查到了太後的远亲头上,却总觉得漏了什麽。

“玄教为什麽抓她?”苏妄的声音很淡,目光落在山道尽头的黑雾里——那是血槐洞的方向,终年不散的瘴气。

“他们要她外祖父林啸留下的‘玄教秘录’。”裴照追上她,语气里带着悔意,“石室里的竹简提到,林啸当年偷录了玄教用秘法控制朝臣的记录,玄教怕我们找到,才提前动手。”

两人并肩走着,山道狭窄,偶尔肩膀相触,又像触电般弹开。苏妄盯着脚下的碎石,忽然开口:“你当年在荣亲王府挡暗器,不是为了报仇?”

裴照的脚步猛地一顿,喉结滚动半晌:“不是。”他擡头望向暮色中的血槐洞方向,那里的瘴气正越来越浓,“那时只想着护着你,没想别的。”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苏妄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却很快被她按下去。她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的纸,是从陈默的旧物里找到的,画着血槐洞的简易地图,标注着三条岔路,其中一条用朱砂标着“生门”。

“玄教的阵法讲究‘三祭三献’,子时血月当空,他们会在主祭坛动手。”苏妄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这里是当年血祭的祭坛,也是林若霜最可能被关押的地方。”

裴照接过地图,指尖触到她画的朱砂线,笔锋和他见过的先皇後手谕有七分相似。他忽然想起竹简里的话:“□□公主眉眼如後,心性亦同。”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会刻在骨血里。

快到血槐洞时,一阵诡异的歌声飘来,咿咿呀呀像孩童啼哭,混着槐叶的沙沙声,听得人头皮发麻。苏妄从药囊里摸出两小块苍术,递一块给裴照:“含着,能避瘴气里的迷药。”

裴照含住苍术,辛辣的气味冲得鼻腔发酸,却让他想起在清玄观时,她总在他查案晚归时,端来一碗加了苍术的热茶,说“驱寒”。

血槐洞的洞口被藤蔓遮掩,拨开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洞内比记忆中更幽深,石壁上刻满了暗红色的符文,像无数只眼睛在黑暗里眨动。主道的地面有新鲜的拖拽痕迹,带着点孔雀蓝的丝线——是林若霜剑穗上的。

“往这边走。”苏妄拉住裴照的衣袖,指尖触到他腕间的旧伤,那是当年在荣亲王府为她挡暗器留下的。她猛地松开手,转身往左侧岔路走,“生门在左,玄教总爱把最险的路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岔路尽头的石室豁然开朗,中央立着座黑石祭坛,上面刻着玄教的太阳纹。林若霜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青色短打被血浸透,腰间的青钢剑落在脚边,剑穗的孔雀蓝在昏暗里格外刺眼。

祭坛周围站着七个玄教教徒,为首的老道正举着桃木剑,剑尖对着林若霜的心口,嘴里念念有词。看到苏妄和裴照,老道冷笑:“来得正好,陈默的外孙女,裴骁的儿子,凑齐‘三祭’的最後两味‘祭品’了。”

“什麽三祭?”裴照拔刀出鞘,刀光映亮石壁上的符文——那些符文拼起来,竟是天啓七年的年号。

“天啓七年,太後借我教秘法,控陈默作僞证,是为‘文祭’;杀裴骁满门,取其忠魂镇国运,是为‘武祭’;”老道的声音阴恻,“今日用林啸的孙女祭阵,唤醒当年被镇的‘龙气’,助太後馀党重掌大权,是为‘人祭’!”

苏妄的心头剧震——原来天啓案的背後,是玄教与太後联手的惊天阴谋!外祖父丶裴将军丶林啸,都是这场阴谋里的棋子!

“痴心妄想!”林若霜猛地挣动铁链,铁链摩擦着皮肉,渗出的血滴在祭坛上,竟让那些符文亮了起来,“我外祖父早就将秘录交给江南水师,你们的死期到了!”

老道脸色骤变,举剑就刺:“先杀了你!”

裴照挥刀格挡,桃木刀与桃木剑撞出火星。苏妄趁机扑向祭坛,从发间拔下银钗,往锁林若霜的铁链锁眼里插——那锁眼的形状,和她在陈默旧物里见过的玄教锁具一模一样。

“往左拧三分!”林若霜喊道,苏妄依言转动银钗,只听“咔哒”一声,铁链松开了。

就在这时,洞顶突然落下无数碎石,老道狞笑着:“祭坛已开,你们谁也跑不了!”

裴照一把将苏妄和林若霜护在身後,刀背抵住落下的石块:“往右侧密道走!那里通往後山!”他记得三年前查案时,曾在右侧石壁发现过松动的石块。

林若霜扶着苏妄往密道跑,回头时,正看到裴照被三名教徒缠住,後背挨了一棍,闷哼一声却仍未後退。她忽然将青钢剑扔过去:“接着!”

裴照接住剑,青钢的冷冽透过掌心传来,像林若霜那句“你欠苏姑娘的,得自己还”。他反手一剑挑开教徒的攻势,往密道追去,身後的祭坛发出轰然巨响,符文的红光映红了半个洞口。

密道里漆黑狭窄,只能听到三人的喘息和脚步声。苏妄忽然停步,从药囊里摸出个小瓷瓶,递给林若霜:“这是治外伤的药,先敷上。”

林若霜接过药瓶,忽然笑了:“你其实不讨厌我,对吗?”

苏妄没说话,却往旁边让了让,给她留出更宽的路。裴照跟上来,看着两人之间的沉默,忽然觉得这密道的黑暗里,藏着种比仇恨更柔软的东西。

快到密道出口时,林若霜忽然按住苏妄的肩:“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她看向裴照,眼神郑重,“当年陈默先生被囚禁时,曾托我外祖父给清玄观送过一封信,说‘□□有凤血,可破玄教阵法’——你的血,能解血槐洞的诅咒。”

苏妄猛地擡头,指尖下意识地抚过手臂上的梅花胎记——那里是先皇後留下的凤血印记,陈老郎中说过,这印记能驱邪避秽。

出口的光亮越来越近,裴照看着苏妄震惊的侧脸,忽然握紧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挣开。

落霞村的夜空挂着轮血月,将血槐洞的轮廓染成诡异的红。三人站在密道出口的巨石後,看着洞顶的碎石渐渐封住洞口,玄教教徒的嘶吼被埋在山腹深处。

“结束了吗?”苏妄轻声问,掌心的凤纹佩被体温焐得温热。

“没有。”裴照望着血月,“玄教背後还有人,天啓案的真相,还没完全揭开。”但他的声音里,已没有了之前的恨意,只有一种并肩前行的笃定。

林若霜将青钢剑系回腰间,孔雀蓝的剑穗在夜风中轻晃:“我要回岭南复命,把秘录交给水师。”她看向两人交握的手,笑了笑,“你们……好好查。”

目送林若霜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苏妄忽然转头看向裴照:“你欠我的道歉,还没说。”

裴照的喉结滚动,月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对不起,阿妄。”

三个字,轻得像风,却在苏妄心里掀起巨浪。她别过脸,耳尖却红了。

血月渐渐隐入云层,落霞村的鸡叫划破夜空。山道上的露水开始消退,远处的东方泛起鱼肚白。裴照和苏妄并肩往村外走,谁也没再说话,却都知道,那些隔着血海深仇的日子,正在这黎明前的微光里,一点点松动。

而血槐洞深处,被封死的祭坛下,一块刻着“太後”二字的石碑,正随着山体的震动,缓缓露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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