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後点点头,便各自回房了。
随性卖货的感觉就是舒爽,令人不快的是,以前的卖货习惯到底留了後遗症。
总是不自觉地竖着耳朵听各处的谈话声,然後探究内里。
好在生意是真好,提前备好的高价礼盒丶低价春联丶鲜艳的头花头绳丶珠钗绢花丶各色干果瓜子丶攒盒果脯差不多清货,那两颗山参也买了个好价。
剩下那些零碎,陈良包的漂漂亮亮的,打算留着後头送人。
还有几日便要除夕,陈良下午出门,打算在外逛到夜市收市,明日一早返程,正好除夕前一日到家。
因是出门逛街,陈良换下平日里穿的男装,改穿一身绛紫夹棉袄裙,头戴绒花。
只可惜自己不会梳复杂的发髻,仍是脑後拖着一条黝黑粗辫。
腰间挎刀,胸口揣钱,陈良走出了两米的气场。
买好的东西叫人送回客栈,陈良捧着一竹筒酒酿圆子,走在甲升府盛名远扬的青楼‘莳花馆’的後巷。
‘莳花馆’也是甲升府最大的销金窟。
唉,这脚自己有意识,熟悉的卖货路线,走着走着就到这了。
蹲到一颗老树下,喝完最後一口酒酿,陈良正要起身,忽听院墙後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陈良握住刀把,闪身躲进墙角阴影中,不一会,只见那老树上跳下来一个人。
那人扶着树干喘息了一阵,便踉跄着扶墙往巷口走。
陈良借着院内投射的光影,细细分辨一番,不想竟是个熟人。
不得不说,她与这位简大人真真有缘,这种地方也能碰到。
她倚在墙角,耐心等这位简大人走出去。
百无聊赖地数着这位简大人的步数,还没数到十,巷口处奔来两条壮汉,口呼郎君:
“郎君怎麽醉成这般,天寒地冻的,我们扶您上车家去吧~~~”
说着二人上前便半拽半抱把人往巷口拖,也不管他们口中的郎君奋力推拒,嘶哑着嗓子呵斥贼子大胆。
“好贼子,竟敢当街强掳男子,还不快快撒手!!”
只是声音嘶哑丶绵软无力,半分威慑人的气势也无。
陈良心里叹了口气,实在不忍这般花样男子遭人毒手,无声奔袭过去,手起刀落几个回合,便用刀把将二人击晕过去。
二人事败,後头应该很快会有人来寻,这等一看就像是谋划好的事,必定有人接应。
不然这位简大人随从护卫衆多,其中也不乏武艺不俗的好手,想要这位简大人落单,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陈良背起简茂,几轮攀爬,摸进了‘莳花馆’的一间空房内。
无处可藏,陈良只能暂时选择‘灯下黑’。
青楼有些位置很偏的房间,是应对生意火爆或突发意外时的备用房,房里一应物事齐全,等闲无人居住使用。
似是无法再克制住,简茂喘息声一阵大过一阵,还伴着微弱的呢喃呻吟。
陈良摸黑将人放到床上,擡手掐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松开咬出血的唇齿,扯下他腰间荷包,塞入口中。
拉过紧攥住身下被褥的手,陈良细细感受脉象。
简茂不是喝醉,应该是被人下了药,还是烈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