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霎时浑身一阵酥麻,鸡皮疙瘩也冒了出来,又怕小儿来找父母,用力拍打禁锢住她的男人:“虫儿不定立时来寻,还不放开。”
男人声音暗哑:“那些仆妇知机,会哄开他的,我快些便是。你再推拒下去,不定弄到几时。”
说着撩开二人袍角,拨开遮挡的衣物,将陈良转过来与他相对,抱提起来再放下,便与她粘连在了一处。
二人衣物完整,叠坐相拥,陈良披散着的乌发,如水波般不知在背後荡了多久,方才渐渐停止下来。
搂着简茂身躯,瘫软在他怀里的陈良声音还有点颤:“抱我去浴室,先别出来,以免滴到别处。”
冬日天短,此刻还未到酉时,天便黑透了。
只下午对付了几块点心的二人早早传了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桌吃着晚饭。
小雪也在一旁地上的高脚木食盆里吃着它的特制猫饭。
小人儿吃几口,扭头去看一眼狸奴,吃几口又看一眼。
简茂敲敲桌子对他说:“虫儿认真吃饭,别小雪吃完了你还在吃,它可就跑了。”
简茂虽多次心里想要改口叫儿子大名,话到嘴边,就是叫不出来,好似不叫‘虫儿’,自己对儿子的满腔的爱意便不能完整表达一般。
听惯了儿子用妻子教的俚语口称‘爸’‘妈’,即使如今他口齿清晰了,他也没想着去纠正。
等孩子大了,他自己就随大流改过来了。
松亭街的住宅也完全承袭了梅子巷的风格,力求居住环境舒适便捷。
他的身心很诚实,好似对从小长大的生活居住习惯完全不留恋,对同陈良一起居住後的新环境,毫无阻滞就融了进去。
他有了陈良就好似合璧中的一半找到了另一半,严丝合缝地拼成了一块整璧。
平淡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昌宁十五年,虫儿这个垂髫小童也成了上了一年学的略脱盲儿童。
简茂的亲哥已升上户部尚书年馀,简茂还是在老地方挥洒着汗水发光发热,因成了熟练工,工作得心应手,空闲时间便多了起来。
近一年陈良按着回忆在写‘外科伤口处理及换药’手册,图文并茂,编写用时稍长。
其中需要的工具陈良便画个简易图,拜托简茂去打造。其他物资实在没有的,就尽力找平替。她要尽量凑齐几套,同手册一起交到宫里。
简茂很相信她的医术,她当年救他时为他处理的伤口,因为缝合得好,後续没有发炎化脓,掉痂之後,再涂了玉颜乳,如今腰腹上只有几道淡淡的红痕。
陈良早几年便说要写,简茂劝她等等,合适的时机到了再写再推,毕竟一家子齐齐往上发力,圣上点谁做表率好呢?
“我先写好再等呢?”
“若是圣上问起:写好了不呈上来,可是在等什麽?毕竟如今龙争虎斗,京城里可是处处耳目。”
如今可以写了,陈良放慢手脚打算慢慢写个两年。
这日陈良依旧伏案写画,忽听得外面一阵鞭炮噼啪作响,她整理一下,带着白草丶蓝田立马去到隔壁。
简沛上一届春闱落榜,这几日正在等这一届出榜,他苦读多年,如今总算是黄榜有名。
到得门口,只见文氏在指挥小厮们站在台阶上往外挥洒铜板,引得一衆街坊小儿在捡拾。
陈良笑吟吟上前行礼:“玉姐姐,恭喜贺喜!”
文氏拉住她的手也是喜笑颜开:“同喜同喜,你先去里边找沛哥儿媳妇说话。”
简沛的媳妇何氏如今怀着二胎,文氏不敢劳动她,只叫她好好歇着养胎,万事不必理会。
陈良进去後院,见正在廊下坐着的何氏见她来了便要起身,忙快步过去按住她:“自家人何须多礼。”
看看她面色,又问她:“今日胃口可好些没有?”
“按婶子教的法儿按了xue位,如今好多了。说也奇怪,怀敏儿的时候并无不适,这胎却十分折腾人。”何氏抚着肚腹说道。
“孕期反应每胎每人皆有不同,实属正常。沛哥儿如今已然高中,你合该放宽心,保养自己,好为他再添一个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