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细细安抚她一番,她孕初期恰逢丈夫重要考试,心里总有些紧张焦虑,如今心事已了,孕反估计慢慢就好了。
文氏晚上治了桌酒席,兄弟两家吃了一顿酒,商量回侯府办酒席的日期。
气氛正热烈的时候,婆子慌慌张张凑到文氏耳边一阵低语,文氏听了面色一沉,起身便往後头去了。
陈良扫了一眼衆人,侄儿简沧不知何时离席了。
见文氏该是一时半会回不来,桌下碰了碰简茂的膝盖,二人便要起身告辞。
正要往廊下走,陈良忽然扭头往後扫视一圈,问白草:“蓝田呢?”
“说是腹中疼痛难忍,先回去了。”白草回道。
“什麽时候走的?”陈良又问
“开席没多久就走了。”
陈良点点头。
因只在隔壁兄弟家,陈良身边便只白草丶蓝田并服侍虫儿的两个婆子跟了来。
不想还没出大门,後头追上来一个婆子,说是文氏请陈良过去。
陈良便让简茂先带着孩子回去,她带着白草往後头走去。
跟着婆子进入後院厢房,只见简沧一身酒气跪坐在地,斜倚在床边。蓝田挨着简沧跪着,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男女二人俱是衣衫不整,身後床帐凌乱。
这副情景冲击力太强,陈良恍惚一阵,白草忙扶住她。
她定定神,径直走到文氏面前行了个礼。
文氏此刻面色淡淡,叫下人搬来椅子,请她坐下。
“嫂子,这。。。。。。”
陈良不知如何开口,自己的丫鬟出现在侄子房中,衣衫不整被人捉了现行,实在没脸。
“如你所见,那孽障酒後离席,不知何故竟与你的丫头厮混在一处,被他丫鬟撞破。你这丫头一问三摇头,你自己问她罢。”
“怎麽回事?还不快说!”陈良面如寒霜,对蓝田呵斥道。
“夫人,夫人,我与郎君两情相悦,请夫人们成全!”蓝田俯首说道。
两情相悦?!成全?!
陈良闻言心中顿感疑惑,对蓝田道:“你起来。”
看蓝田起身,又说:“擡头,转一圈。”
眼前丫头细条身材,瓜子脸面,乌眉鬓,相貌妍丽。
与往日跟在白草身後总是弓腰低头缩脖,灰扑扑的形象相去甚远,白草还在自己跟前夸她老实本分。
不想今日一看,才知竟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这番行径和老实本分实在挨不上边。
陈良冷哼一声,对文氏道:“嫂子,我自认相人有术,不想今日竟被打了眼。一个心里有志向的丫头,在我眼皮底下蛰伏这麽久,我竟像个睁眼瞎,一直没看到!”
文氏拍拍她的手,对婆子道:“她心内含奸,你怎麽能算到。端盆水来。泼醒那个孽障!”
被冷水泼了一头一脸的简沧浑身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嗫喏道:“娘,婶子。”
文氏对这个混不吝的小儿子是了解的,一直似醒非醒的样子,不过是想借着醉酒,把自己的荒唐事含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