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进宫
“进来吧。”
宫人们鱼跃而入,摆上一道道膳食便退了出去,除了春阳留在旁边侍候。
“刚刚殿下是在陪人用膳吗?”
趁还未动筷之前,冷灼华随口问了一句。
“是我的一个弟弟。”
据她所知,席泽毓的母亲先皇後,只有他一个孩子。
“是十七弟,芙蓉若是碰到可以照拂一下,那孩子年少失怙,受了不少委屈。”
这是席泽毓第二次叫她闺名了,不同于父母唤她的温情。
“殿下也有,”她问到一半就停下,想到什麽又开口继续道,“殿下能告知妾身您的字吗?”
看出她的意思,席泽毓笑着说:“我小时候可能也有乳名的,不过长大之後无人这麽叫,我是真的忘记了,不过字的话,芙蓉唤我怀瑾即可。”
冷灼华点头应下却没有开口。
“用膳吧,我口味清淡,不知道芙蓉的口味,若是不合你的胃口就告诉御膳房。”
伺候的春阳盛了碗鲫鱼汤放在太子妃旁边。
“太子妃,这鲫鱼汤很是开胃,您尝尝。”
冷灼华闻言尝了尝,确实不错,不知不觉竟是全都喝完了。
时候不早了,席泽毓陪她用完膳之後就离开了,冷灼华意识到对方是真的很忙。
送走了太子殿下,冷灼华整个身体松懈了下去。
她靠在窗边的小榻上,慢慢睡了过去。
七日之期已至,一擡八擡步舆在虞朝百姓的呼声中进了皇宫,那辇舆外层层叠叠的帘子,看不清里面人的容貌,就身形来看应该是位女子。
历任国师中,亦是出过女子的,只要能祈求老天爷风调雨顺,国师是男是女于百姓而言并无区别。
上一任国师羽化之後,便有新的国师入住天钦楼。叶之亭的师傅谢青鸾在民间的声望很高,在他离世後,就有百姓到雪岭峰为他送别,只不过山上积雪不化,防止百姓受伤,叶之亭只好让他们在山下祭拜。
“姑娘,您就是下一任国师吗?”
“国师是真的离去了吗?”
“国师还那麽年轻啊!”
……
“多谢大家对师傅的心意,路上湿滑,小心跟我走。”
把他们一一送回去,叶之亭这才将斗笠摘去。
她站在山下,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心中突然涌起不舍。
进入皇宫後,她见到了师傅口中那位啓明帝。
对方挣扎着起来眼光闪烁,那一瞬,叶之亭感觉自己像是被野兽盯上一般。
“叶姑娘,免礼吧。”
叶之亭直起身,她今日穿的是历任国师的特制衣衫,除了腰身设计得收腰之外,男女版式别无二致。长发被挽成马尾,带着一张玉面具,据说这样做是为了保持时刻与上天保持联系,除非休息,不然国师都不得随意取下。
拜谒完啓明帝之後,叶之亭这才到了天钦楼,这是宫中唯一一座七层的楼阁。
啓明帝身边的姜黎见国师停下脚步,打量这座楼,便开口介绍,“叶姑娘,这座天钦楼是历任国师的居所,若是您有什麽需要,可以告知天钦楼的童子。”
姜黎的话音刚落,门口出现已出现了十几个小童,他们之中有男有女,眉清目秀,都不超过十二岁,最小的应该只有七岁。
他们中应该有新来的,那几个小童虽然低着头仍是在叶之亭身上瞄了好几眼,倒是有几个年长些的,眼神中满满的失落。
“多谢姜总管。”
姜黎不敢居功,“这都是陛下的意思。”
叶之亭点头,“我会尽快为陛下请脉。”
得到满意的答复,姜黎这才回去复命了。
叶之亭进了天钦楼,对着面前这十几个孩子问道,“你们,都是哪家的孩子?叫什麽名字?”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一眼,年长些的孩子先出列。
“弟子方夏,城北外方家村人,年十二。”
“弟子陈礼,城北外陈家村人,年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