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为什麽这样做吗?”
周子颜站在窗前,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声音里竟藏了一丝痛苦。
白岳难以理解的痛苦。
“我实在是恨她。”
周子颜道。
恨温皎对她的不信任。
恨温皎打碎了她的自尊。
恨她以爱为名把她圈养起来,成为一个只能以色侍君靠讨好她而活的金丝雀。
更恨她连她最後的尊严都要践踏。
如果温皎没有把她母亲的骨灰迁出公墓,和周山晟等人葬在一起,或许今天她愿意保留一丝体面,不做这个决定。
无论如何,周子颜已经彻底得到了温氏集团的控制权。
这一切都源于温皎的自负。
把她当成宠物般不设防的优待。
白岳眼神晦涩地看了她一眼。
转身离开。
十二月的寒冬彻底将一颗破碎的心脏冰封,从此,它没有了情绪,不再为任何人们称之为欢愉的事情跳动。
再次见到温皎是第二年的春天,经过一层又一层的减刑,以及当事人良好的改正态度,A市监狱释放了这位小有名气的精英。
出狱的那天,监狱大门前三四点钟就被围的水泄不通,有想要采访的记者,还有许多豪车停在附近。
这些豪车的车牌号大都是连续的,有人不想暴露身份,甚至遮挡了前面的车牌号。
这其中自然也有想看这位前风云人物笑话的,但更多还是温皎这些年积累的人脉。
“周总,现在人越来越多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吗?”
戴着银框眼镜的助理手握方向盘,犹豫不决地问道。
坐在车後排的女人抿着唇,微蹙起的眉宇看起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只因她在等待的人群中看到了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和温皎谈恋爱期间,她有幸见到过温皎父母一回。
如今这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让她有些神色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冬天。
白雪皑皑,地上的积雪几乎要将整个小腿都覆盖,还有那高耸的山顶,寂静的冬日里只回荡着她们两人的声音。
“周总,温小姐,好像出来了。”
秘书看到紧闭的大门被警卫用钥匙解开,一个穿着简约却气质脱俗的女人带着电子脚铐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医生模样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周总,我们要过去吗?”
周子颜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在看到迎上去的温以莲,以及拳头攥起来比石头还硬的任经亘後,烦躁地合上了眼睫。
温皎被抓後,任氏集团没少给她找麻烦,周子颜不想在这个时候正面和任经亘发生冲突,更何况在场的还有那位声名远扬的诺贝尔奖得主。
和温皎闹成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该以什麽身份去见温以莲。
当初还是她劝温以莲向温皎道歉,如今却……
周子颜失望地垂下眼睫,对坐在前排主驾驶位置的秘书,轻声道,“我们走吧。”
。
“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