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不该恢复记忆,现在这样就很好,不会因为之後的遭遇而痛苦。
可她也不会记得之前对他做的事。
指尖抚上脖颈处被她咬的地方,碰上去还会疼。她只这麽咬了,连个解释也没有,更别说负责。
从始至终,潇洒的只有她。
成镜垂下了手,不知自己现在做的对不对。即使如此亲密接触过,还是觉得心口缺了一块,焦躁不安,却又会迷茫无助,还觉得气愤恼怒。
他该是被她折磨坏了,连最基本的控制情绪都做不到。
他闭上了眼,忽然又发觉,即使她不对他做些什麽,只是睡觉,自己的注意力也会不由自主地集中在她身上。
她的呼吸平稳绵长,没有被影响到。
只有他一人心头兵荒马乱。
第一缕日光照射进来时,北溯睁开了眼,挺起身,坐在木床上眯着眼,缓了会。
随後下床,拾起外衫,掸了灰尘。
“早啊。”
男人已经收了莲台,转过身,回应了一声:“早。”
北溯伸了腰,走到男人面前,没能看见昨晚自己留下的痕迹——他换了衣衫,衣领很高,看不见脖颈。
“遮得这麽严实,生怕被看见。”北溯不大高兴:“我见不得人?”
成镜抿唇,不自在地移开眼,没有说话。
她制造的痕迹自然消除很慢,他也可用灵力驱散,但他没有,理衣领时发现她咬得太靠上,遮不住,只能换一件衣衫。
“急着回去吗?”话是这麽问,但没有让他走的意思:“我带你逛逛妖界吧。”
想了想,又补充道:“毕竟是给我收尸的恩人,我得感谢感谢你。”
成镜皱了眉,不悦看她。
北溯没理,直接开门。
面容变幻,出了这个没什麽留念的住处,迎面看到几个眼生的,一见她出来,立刻迎上来。
“妖王吩咐了,要我们好好招待您。”看样子黎衣白是告诉了他们她的“身份”。
北溯挥手拒绝,“不用了,逛一圈我们就走。”
她朝後望,示意他跟紧自己。
北溯先带着成镜去了枯死的梧桐树,那里有几个妖兽走动,见到她又惊又疑。
“喏,这棵树之前很高,差不多得有你们那的一座山那麽高,现在只剩下树干了,估计是凤鸣那家夥死时断的。”
她设了结界,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成镜默默听着,看那棵干枯的树干时,眼前浮现的是梦境里那棵旺盛的参天巨树。
而今她倒下了。
成镜转了视线,专注地看着女子。
“以前呢,我没事的时候会去树上休息,这里没什麽人来,安静。”
成镜点头,低声说了一句:“我看到过。”
北溯又带着成镜去了小树林,她叫他在边上站着,她打了个响指,不过片刻,树干上垂下数条蛇。
颜色万千,远远瞧去像是树藤,近瞧就吓人了。
成镜想起了她幼时,与蛇为伴,独坐再那,连个愿意靠近她的人都没有。
他张了口,想说什麽,终是没有说。
“还行,还记得。”
北溯满意地点了头,拉着成镜手腕,走出树林。
身後的蛇慢吞吞爬了回去,不过片刻,什麽都瞧不出来。
“喏,瞧见那一块没长草的空地没?”
他们站在山丘上,俯视地面。
成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道:“看见了。”
北溯凝出火,手一挥,那火灭了。
“那里本来是个花园,凤鸣练习秘术的时候,不小心烧了,到现在都没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