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了高枝,又害怕齐丘澜做出什麽过激的事情,光说清楚哪里能作数,不如把自己的妹妹嫁过去,不就能堵住齐丘澜的嘴了吗?
宫若秀死死地咬紧牙关,身子摇摇欲坠。
她双眼惶然,突然间冲上去,抱住了宫行钺的腿:
“父亲!父亲你说句话啊父亲!”
“女儿……女儿还想要在父亲膝下承欢几年,实在不愿意嫁给那个齐丘澜啊!”
她在家里惯是受宠,此时此刻母亲变了脸色,便唯愿父亲能够向着她。
可没想到,宫行钺只是缓缓地将她的手扒开,摇了摇头:
“秀儿,你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那齐丘澜家世人品都好,若不是你姐姐另有婚配,她未必能看得上你。”
“如今既然你们俩有缘,那麽更进一步,不是两全其美?”
“父亲!”
宫若秀的声音悲切,可是宫行钊和蔡氏已经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再无转圜。”
“你不说落水了吗?就在房内好生的将养着,等给齐小大夫设宴的时候再出来吧!”
*
过了两日,宫皎月便听到素馨传说,宫府请了齐丘澜入府答谢。
“这倒是奇了怪了,咱们小姐费劲巴力的将那六小姐给救上来,怎麽他们谢的反而是那齐丘澜了?”
玉梅手里头拿着一把刚刚烘烤出来的红糖瓜子,先递给宫皎月吃了几颗,随後自己放在嘴边慢慢地吃着。
素馨也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吃一边说:
“要我说啊,宫家那些人都是不值得交的。”
“小姐啊,以後你再遇到这种情形,可别再费劲巴力地去救什麽六小姐了。”
宫皎月眨巴着眼,听听这一头,听听那一头,什麽都没有说。
自从上次在尚书府被尉迟珩发现之後,她便再也没有穿过束胸。在家里头也只是穿着常服到处晃悠,倒是觉得自在了许多。
至于什麽宫府六小姐的,她虽然听到素馨和玉梅在一旁念叨,但听听也就算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听到宴请齐丘澜一事,还是下意识地为宫若秀难过。
她明显是不待见齐丘澜的,平素说话间口气大得很,也说过要寻一真心男子,才不枉费一生。但这下子,恐怕捏着鼻子也要嫁给她了。
又没过多久,便听说了宫若秀和齐丘澜定亲一事。
她还听说,二婶婶为了这件事,还专程跑了尚书府上一趟。没准过不了多久,便能听到宫家两姐妹都出嫁的喜讯了。
宫皎月漫不经心地听着素馨的传话,手里头的织品也是不停。
如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月。
冬日头没下几场雪,便要被春雨的绵延给接了过去。这几日在院中走着,看到花园子里头渐渐有了浅淡的绿色。虽是不浓,却也意味着春天要到了。
进了春天,端午便近了。
京城的端午时兴女子给男子送辟邪的药囊,素馨便提议,让宫皎月也做一个,到时候送给尉迟珩,也算是感谢这段时日姑爷对小姐的照顾。
宫皎月对此倒是深以为然。
她如今的日子,比在家里头还要逍遥,平日里在院里和几个丫鬟打发晨光,外出就跟在范惟青身後,日子一点儿烦恼也没有。尉迟珩近日忙得很,经常住在军营,倒是让她少了没有圆房的忐忑。对于这样的好日子,她是觉得是要谢一谢尉迟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