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早已经置备好了酒席,见着丫鬟将宫皎月领了进来,齐丘澜连忙站起来笑盈盈地迎接。
“侯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我这正备着菜侯夫人不会怪我没有出门相迎吧。”
宫皎月笑着回应道:“无妨,不是六妹夫这麽着急唤我来是要做什麽,可是六妹妹不适?”
她看着齐丘澜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表面上恭敬得不行,谁知道暗地里会做些什麽样的勾当。
随後,邱思霖也走了进来。
“哈哈哈,不妨先入座。”齐丘澜指着一旁的凳子让宫皎月坐,宫皎月也是毫不犹豫地坐下了。
素馨就站在宫皎月的身後。
看了看四周,除了齐丘澜和邱思霖再无其他人,宫皎月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所以她扭头给素馨使了个眼神,这才拿起筷子。
“侯夫人,莫要拘束,我这可能没有侯府吃得好,但是今日一定是最丰盛的菜肴招待您。”
齐丘澜准备夹一块肉给宫皎月,可扭头看向邱思霖的眼神後又放弃,笑着将那快悬置在半空中的肉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宫皎月始终没有动筷,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
邱思霖见她迟迟不动筷子,便从她的对面搬到了她的身侧坐下,夹起了一块松鼠桂鱼放在宫皎月碗里,轻声说道:“阿月,这些可都是你最喜欢吃的菜,为何不动筷?”
“邱公子,以前喜欢的现在未必喜欢,我换口味了,你们今日叫我来就是想让我品尝一下儿时爱吃的菜?”
这一字一句听得邱思霖怔了怔,他笑道:“阿月,你说什麽呢,齐公子是你的连襟,我想见你见不着只能出此下策,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同你吃一顿饭。”
素馨站在身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以前也没见邱思霖这般无赖啊,怎麽嫁给县主之後反倒变得那麽无耻了,竟使这种下作手段。
宫皎月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齐丘澜又看了一眼邱思霖,“现在见到了,那我就不过多叨扰了,对了六妹妹在吗,我想去看看她。”
“侯夫人怕是见不着你的六妹妹了,”齐丘澜现下也不装了,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着,“她与别人私通还怀上了孩子,昨日半夜临盆孩子太大生不出来,母子性命都没了,今日我已经叫人送回宫府了。”
“你个禽兽!”宫皎月小声嘟囔着,立马站了起来微微行礼,“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告辞。”
见宫皎月要走,邱思霖赶忙站起来将她拦住,“阿月,别走。”
“邱思霖,我真的是看够你这副模样了,当初在兖州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做了什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和贪欲,说走就走,亏我还真的觉得你是什麽谦谦君子。”
她说了这些年最想对邱思霖说的话,当年兖州难民诸多,他们家因救济难民开始败落,而父亲还想着亏待自己也不能亏了那些个学子,可他们做了什麽,邱思霖转身投靠别人,那些个学子也都纷纷离开。
连一句道谢都没有给父亲留下,还觉得是他们家财力不够,若是因此阻挡了那些人的仕途,恐会一辈子怨恨父亲。
好在,他们都走了。
“阿月,我只是想你再等等我,我想考取功名回去娶你,这样我可以面圣我可以去求圣上出资拯救兖州的,阿月。”
宫皎月丝毫不听,她推开拦住她的邱思霖大步朝着屋外走着,只听齐丘澜说上了一句“拦住她。”,门口便站满了府兵。
她转身看着齐丘澜还安心地坐在桌上吃东西,便就猜到了今日这齐丘澜定是有别的事要求她。
或许他本以为邱思霖能搞定她,可没想到她压根不吃邱思霖那套。
转身的过程中,她扫了一眼邱思霖身後的屏风处,一只女子的鞋面露了出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宫皎月对着齐丘澜说道:“齐公子,这是肯说出让我来此的目的了?”
“五姐姐,不若我们做个交易,你让尉迟珩不要查军饷案,我放你回去,也护住宫家。”
“这个交易,还不足以吸引我,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宫家没那麽好,宫家早年辉煌时我父亲母亲没享受到,後来没落我们一家在兖州生活得极好,现在不过是因为宫老太太有个诰命在身上强撑着罢了,这个交易我不做!”
她特意加重了不做二字。
“阿月,只要你答应这件事,我就去找县主让她去跟圣上求情放了尉迟一家,也放了尉迟珩。”
宫皎月看向一旁的邱思霖,她猜得没错,他们本来就有勾结,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
可为何,今日又要和她全盘托出?
“齐公子,你这匆匆将我夫人请来府上怎麽不等我一起呢?”身後熟悉的声音响起,宫皎月下意识地转身望着那个缓缓走进来的身影。
“侯爷?”
齐丘澜终于起了身,宫皎月扭头看向屏风处,那只脚已然收回,想必是找了地方躲了起来。
邱思霖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同齐丘澜一起给尉迟珩行了礼,“参见侯爷。”
随即齐丘澜站直了身子笑着说道:“侯爷说笑了,我家夫人想念五姐姐,说五姐姐曾经救过她的性命还保住了她的清白,一直没来得及请五姐姐吃个饭当面道谢,这不今日便请来了五姐姐一同用晚膳。”
尉迟珩一把拦住宫皎月,没有回应齐丘澜,只是低头看向宫皎月说道:“是吗,那为夫接夫人回府?”
宫皎月点了点头,两人转身离去,走到不远处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身後的邱思霖气不打一处来,一圈打在桌子上,随後发了脾气将桌子直接掀翻了。
“你不是说,她是爱慕你的吗?”
屏风後面的女人终于走了出来,伸手擡着邱思霖的下巴,随後“啪”地一声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