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姬瑶掌握一些中医按摩手法,能为他缓解一二,但这终究只是治标之策,还需太医令的针灸配合。可时间一长,这法子似乎也不那麽灵验了。
这日,姬瑶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营帐,正巧撞见太医令神色匆匆地从嬴政榻前退下,袖口似乎还藏着什麽东西。嬴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躲闪,却仍强撑着对她微笑,那煞白的脸色却出卖了他的真实状况。
姬瑶走过去问:“太医令可有说什麽?”
嬴政轻描淡写地笑道:“风寒所致,无妨。”
姬瑶蹙眉,“那怎麽脸色比刚刚我出去时还差?”
嬴政叹了口气,解释道:“自你出去後,朕一直在与他们商议国事,难免有些疲惫。你放心,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打小身子骨就不好,老毛病了。”
姬瑶闻言,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嬴政在赵国时与母亲逃亡,吃了不少苦头,身体自然不如常人。她叹了口气,端起药碗,喂他喝药。
嬴政嫌弃药苦,喝了几口便不想再喝,还打着哈欠装困。
姬瑶瞪了他一眼,嗔道:“别耍赖皮,这招昨日用过了,赶紧喝!”
嬴政无奈,只好在她严厉的目光下悻悻地喝完了药。
姬瑶想起昨天的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昨日,嬴政刚喝了一口药,就捂着嘴打哈欠,说困了想睡觉。姬瑶便把药放在一边,让他先睡。可等她出去一趟回来,发现药碗已经空了。
姬瑶问:“不是困了,汤药呢?”
嬴政却坐在那里看奏简,眼皮都不擡一下,随口说道:“喝了。”
姬瑶见他嘴唇还干着,心中起疑,四处寻找,最後在熏炉中发现了药渣。她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狠狠锤了他好几下。
“敢打君主?”
“打的就是你。几岁了?吃药这麽费劲,耍赖不说还浪费,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看顾了好几个时辰才熬出来的。”说罢,就起身。
嬴政一把拽住她,“别走啊!”
姬瑶回头恶狠狠地道:“就走!今夜,咱俩各睡各的。”说完,甩开他的手就走了。
岂料,这人竟然来到她的帐篷里,还大言不惭道:“山不就朕,朕来就山。”气得姬瑶又锤了他好几下,却也拿他没办法。
两人就这样因为喝药的事情一路吵吵闹闹地回到了咸阳。
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虽然路途上吃喝用度都极尽奢华,但回到咸阳宫,姬瑶才感到真正的踏实。
简单地用了些吃食後,她懒洋洋地躺在榻上。嬴政走过来问道:“来人说你的宫殿即将建成,咱俩去瞧瞧?”
姬瑶一身疲惫,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睡觉。”
嬴政宠溺地拍拍她,“你先睡,丞相有百越的情况要呈报,朕去去就回。”
姬瑶迷迷糊糊点头,拽着他的衣袖说道:“我上次和你说的修路的事情,你和丞相商议了吗?”
见嬴政面色平静无波,姬瑶再次重申,“要想富,先修路。有了路,就有了通往各地的渠道,你想去哪去不了?”
嬴政笑着点头,“好,一会儿就和丞相说,大秦疆土开拓,绝对记你一功。”
姬瑶满意地笑了,“好,届时,大秦的士兵还要去攻打大海另一边的国家。”说完,便背过身去,与周公下棋去了。
嬴政脑子里想象着地图中大海的另一边是否还有国家,正思索间,赵高匆匆而来,将他叫走了。
嬴政何时回来的,姬瑶并不清楚。
早上醒来时,只感到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拂过,是嬴政在亲昵地唤她。她隐约听到他说:“章台宫建的很用心,咱们可以早些举行大典了,今日我领你去瞧瞧。”
姬瑶彻底醒来後,得知前方还未散朝,便简单洗漱了一番,回到了燕归宫。她将路上买的礼物分给伺候的宫人。
燕归宫正热闹着呢,突然,一宦官匆匆而来,急道:“夫人,陛下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