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掴
屋外一阵风拂过。
密匝的浓荫碰撞,发出竖琴刮奏的颤音,稀稀疏疏。
盛意发着愣。
嘴唇半翕,声音下意识从里面轻飘飘地呼出,“……好像也不怎麽遗憾。”
?
梁雾青的脸立刻黑了。
“的确,”嘴角本能地撇出一个冷笑,“我也根本不想……”
脑袋突然被摸了摸。
“你已经是我的小猫了,”
摸完他的脑袋,又去捏他的脸——太岁头上动土的感觉真好!
她得意洋洋地笑,嘴角翘得老高:“可以被我这样——那样——为所欲为。拜托,有什麽好集的?”
梁雾青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麽表情算合适。
——你已经是我的了。
他的耳边只剩下这一句话。
梁雾青知道自己是孤独的。
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归属,试图産生社会论里所谓的情感连接。家里没有丶南城没有丶世界上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哪怕路上的乞丐都拥有一条不离不弃的小狗,而他是被抛弃的孤魂,汲汲地游荡在这个世上。
现在他好像找到了。
盛意还在玩他的头发,尝试把额前两撮头发打一个蝴蝶结,
倏地被翻身压倒。
他用力箍住她的脊背,死死地,甚至能听见骨头轻微的响动。
“唔……”
盛意挣扎地抽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唯一能活动的脑袋,左晃右晃。
“怎麽啦?”
他只是沉默地将头埋在盛意的肩窝。
是喜欢的拥抱力度。
她哼哼两声,“要?”
“……嗯。”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无由来,盛意联想到雨天被踹了一脚的小猫。
骨肉匀称的腿搭在他的腰上,“那来吧。”
“明天跟我回一趟画室,”他说,“画完拿走。”
他口中的画室是指以前常住的公寓。梁氏破産以後,被贴了封条。
“解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