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不可弥补
下车的乔茉,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进了拱门。
已是夜里十点钟,滑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月光里很刺耳,她索性拎起来,吃力地上台阶。
刚要按门铃,周锦锦那张清冷绝色的脸就出现在门口,生生吓掉了她手里的行李箱。
扑通一声,“你吓死我了,出什麽事了,火急火燎的。”
周锦锦只是让出进门位置,无声指了指。
乔茉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见一团墨影被橙黄色灯光包围着,心不由得一沉。
她有些扭捏,望向周锦锦,眼神带着询问。对方眨眨眼,看来是确定无疑了。
感叹两人默契无声交流的同时,乔茉塌着肩膀,向花房挪去。此时厚重的行李像只委屈的大狗狗拖着她,用实际行动表达不情愿。
周锦锦要夺过来,乔茉想了想,摇摇头。
如果要寄出一份东西,今天再合适不过。
他们还停留在分开前狠狠逼迫的那一晚,最後的印象是周锦筵临时起意,飞回工作室的匆匆一瞥。
周锦筵足够妥协与退让,乔茉想这一步该由她来走。
曾经的暗恋让周锦筵耿耿于怀,乔茉希望手中的这份礼物可以平衡掉周锦筵的不甘和介意。
灯光充盈的花房暖洋洋的,周锦筵躺在藤椅上,一只手臂遮住前额,挡住明亮的灯光;衬衫只开一个扣子,锁骨被灯光映出光滑的轮廓,随着呼吸起伏;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腰间,像是累极了。
乔茉拎起箱子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去,她以为足够轻,一擡头却对上明亮的灰眼睛。
灰本是冷色调,被暖色调和得恰到好处的温热,又或许是乔茉的归来让原本不抱希望的周锦筵生出突然的愉快,总之,他起身抱住了她。
“什麽时候回来的?”乔茉闷在他怀里,声音都懒懒的,带着一点责怪。
“你都不问。”周锦筵更委屈。
不用看,都能想象出深邃眼眸中会有浅浅的水雾。乔茉心更软了,“走得急。”
几乎是接到邀请的第一时间,齐妍就定了当天的车票,两人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我换了手机号,许多号码来不及备份,都丢了。”被公布的手机号废物利用,用来运营新平台,也算是自带一份流量。
“V信呢?”
絮絮叨叨这麽多,只要想联系总有办法。
乔茉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没顾上。
到了上江和品牌方对接後,一路谈下来收获很多。这次回来的主要任务是合作团队人员的敲定以及初步拟定合作方案。
这是乔茉第一次独当一面,也是拾茉工作室重要的一步。
这些纵使周锦筵都懂,但他还是存了私心,想确定自己在乔茉心中的位置,不为结果,只为心安。
幸好乔茉有准备。
“等一下。”
她想起什麽似的,突然推开周锦筵,蹲在行李箱边翻找。
周锦筵顺着趔趄直接靠在放工具的旧木桌边,好整以暇地看她忙活。
这场景仿佛回到刚刚领证那天。
乔茉要住到毕业,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周锦筵坚持要她立刻搬回家里,否则就不交住院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