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坡,尘槛清又勇于睁开眼了。
“其实说恐惧的话突然下坡也不是太那个什麽所以我现在可以睁眼……”
哗一声,过山车一下子往後退,之前的风平浪静不复存在,尘槛清也没想到会这样出牌,瞬间噤声,差点儿就要把许知醒的手都截断。
许知醒倒是挑了挑眉,挺有意思,不愧是世界标。
往後退了几十米人他妈还没缓过来呢过山车又往前一飞,接连的几个大坡道快让尘槛清当场把吃的零食吐出来,然後就来到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圈儿,尘槛清刚适应了想要睁开眼看看就看到了此生最难忘最恐怖最诡异的画面。
“我靠!”
短促的一句脏话清晰的飙进许知醒耳朵里,自己的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他面无表情的在上坡时接住了前排情侣掉下来的一个蝴蝶结发夹:“……”
这种东西要不是他眼疾手快自己现在就已经被划毁容了。
“我擦啊啊啊!”
“好恐怖妈的我不敢睁眼!”
许知醒无奈安慰:“那就别睁。一直闭着眼就没事了!”
尘槛清紧闭双眼,表情十分悲怆:“你以为我敢睁眼?”
许知醒在疾风中别过头看了他一眼,尘槛清面色涨红,半抿着嘴唇,长长的睫毛疯狂扑棱。
他用小拇指挠了一下尘槛清的手心:“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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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时候尘槛清在厕所吐的天昏暗地,公共厕所那股味儿无非是加重了他的症状,许知醒就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吧?”
尘槛清用水漱了一下口:“你看我像没事儿的样子吗?!”
许知醒:“……”
尘槛清被裴肆和季恸弄走的时候还指着那个过山车说:“一点儿都不得劲,无聊死了……”
季恸翻了个白眼让裴肆和他去贫,自己则回头礼貌回应:“麻烦你了,他有病。”
许知醒点了一下头。
……我也觉得他有病。
季恸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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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过饭,尘槛清是真不敢再玩任何的机动游戏了,下午的时候又眼睁睁看着裴肆和季恸离自己而去,开心地挽着许知醒的手去排那个摩天轮,坐了整整三次。
许知醒埋头刷朋友圈的时候,坐在对面的人突然说:“擡头。”
他茫然照做。
尘槛清笑着按下快门。
照片里的许知醒嘴里叼着一根不二家,眉目温柔,浅色的瞳孔好像蒙了一层江南淡淡的烟雨。
尘槛清将许知醒风华正茂的十八岁定格下来。
他反转屏幕,呲牙对他笑:“我技术好吧。”
许知醒笑着点了一下头,尘槛清的笑也镌刻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