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小花,下回给你吃小肉骨头。”赵湛儿把剁过的骨头端去後院喂大鸭,赵玲儿也跟了过去,小花闻到肉味却吃不上,团成一团趴到了屋檐下。
“赵家小夫郎。”院外来了人。
青木儿擡起头看了一眼,是簪花小作坊的夥计过来送簪花。
他连忙起身走过去,“张哥,怎麽这时候来了?”
往常送簪花都是一旬最後一天的下午来,这离上回送簪花还早了两日。
青木儿拉开篱笆门,疑惑道:“是不是管事有什麽吩咐?”
张哥挑着两个箩筐进来,笑道:“管事差我过来给你送上个月的钱呢。”
“这麽早?”青木儿讶异了一下,说:“不是还有两日麽?”
“谁来了?”周竹在竈房里听到声音出来看了一眼,见是簪花小作坊里的人,招呼了一声:“小张来了?快进去坐着,我去倒水。”
“多谢赵夫郎。”张哥说。
周竹倒了杯清茶过来,张哥喝了一口拿在手里,忙说:“最近单子多,作坊里忙得不行,趁着今天赶完了一批簪花,管事叫我赶紧把东西送来,不然过两日就没得空了。”
“怎会多出这麽多?”青木儿不解,上个月都不曾有这麽多呢。
“作坊里接了个商铺老板,姓胡,是江南那边来的人,他家有好多家商铺,连海外的都有,他啊,就中意您做的簪花,这不,把单子都给下了,再加上好几家商铺老板订的量,作坊里都忙不过来,管事的说还得招人做簪花呢。”
“那丶那是要了多少啊?”周竹乍舌:“怎的还要招人去干活儿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张哥笑了一下:“我也就一跑腿的,管事这般说了,我也就原原本本和二位说,对了,这是管事送来的银票,银子多,不方便带,便换成了银票。”
张哥放下竹筒杯,从怀里掏出银票,一数,竟有三张。
一张银票一百两,三张,便是三百两。
除此之外,还有几锭银子,全部加起来,拢共三百六十二两。
别说周竹懵了,青木儿都懵了,他以为单子多,不过是多个十几二十两,这丶这竟然有……三百多两!
往常最多的时候都没有到过二百两,这一下来了三百多两,青木儿和周竹被砸了个晕晕乎乎。
“拖您的福,作坊里的夥计各个都涨了不少工钱呢。”张哥把钱都放到桌上,笑道:“赵家小夫郎,下回我再来拿新的簪花,外头那些是上回您要的量,您给数数?”
“好,稍等。”青木儿把银票和银子全部收回房里,叫上玲儿湛儿一块去数簪花。
数清点完,定好下回送簪花的时间,张哥回拒了周竹的留饭,说是小作坊事情多,匆匆走了。
这三百多两不完全是青木儿一个人的,还有田雨也做了三朵,青木儿对着张哥给的账簿把属于田雨的十二两拿出来,和周竹说了一声,把钱给田雨送过去。
“方才我看到张哥走过,就知道你肯定要来送钱!”田雨坐在院子里,看到青木儿过来,一下蹦起,高兴道:“是不是啊木哥儿?”
“是啊,你猜有多少?”青木儿笑道。
这是田雨的簪花第二回被选中,上一回挣了五十文,这一回,他往大了猜:“一百文?”
青木儿摇了摇头,笑道:“不止。”
田雨睁大眼睛,惊道:“三百文!”
青木儿捂着手递过去,面上一派肃然:“你拿着看看,可重了。”
田雨一接,整个人都愣住了,“木哥儿,你丶你没搞错吧?十二两!你……”
“没搞错,就是这麽多,账簿在这儿。”青木儿把属于田雨那一部分的账簿给他,笑道:“张哥送过来的,你可对着看一下。”
田雨一看,嘴角一咧,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青木儿出了田家院门,还能听到田雨和他爹娘高喊:“爹爹!阿娘!我发财了!”
可不就是发财了麽?青木儿也想喊。
但是这会儿村里人多,他闭紧嘴巴,一脸严肃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