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坐在牀沿,款款点头道:“我已快要睡下,叫他们在外舍即可。”
两位贞人遂步入进来,絮絮说些辞别之语。
妲己正含笑听着,忽地右手被帐里人握住,紧接着,灼热的呼吸又穿透青丝,断断续续拂在她颈上……
是鄂顺在偷偷闻她的发……
狐狸最喜鄂顺容貌,此时“嘿嘿”银笑道:“好个弘雅公子,偏生勾栏做派,甚得我心。”
她被他撩拨得颈上发痒,也有些生热,只忍耐听贞人在说:“……今将远行,请鬼巫赐福。”
她清了清喉方才开口:“两位贞人随同天子辛苦,我遥祝二位此行骖服行健,百兽不扰,诸疾退散……”*1
话至此处,她忽地一顿
——乃是鄂顺遏制不住在轻轻亲吻她颈上的绒发……
两位贞人听这话似未说完,一脸不解。
她在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上用力一掐,惹得他“嘶”了一声,这才继续道:“也祝宿处水草丰茂,日日晴丽,天帝庇佑。”
贞人跪地,高呼三声:“天帝庇佑……”随即感激退下。
青女姚赶紧又将门关好。
妲己松了口气,这才转头掀开帘子。
帐内杜若香气浓郁,再看那帐中人,玉面朦胧丶眼帘低垂。如此乖顺模样,倒好似方才是她借机将他亲吻。
鄂顺容貌出衆,夜间看来,更在武庚丶恶来之上。
他薄肌清隽,瘦腰长腿,此时低头躲在她牀帐内,还别有一种勾人去冒犯的意味。
心中一冲一跳,她口中已笑道:“公子要如何谢我?方才可救你一命。”
他擡头,怔怔望向她,呼吸陡然急促,正是一副「滴水之恩偏要以身相许」的模样。
本来雨夜凉寒,此时帐中却燥生干热,迸溅着灼灼火星。
吞咽唾液润泽咽喉,他抖着手去揽她的腰,语气低沉而郑重:“我以鄂国谢你,如何……”
这话之重,几近于在明示心意,妲己却只装听不懂,“休要胡乱允诺,你先将窃走之物还来,再说旁的。”
“我窃走何物?”
她缓缓凑近,也在他脖颈上轻啄。
鄂顺一僵。方才他还偷偷亲她,此时变成被亲的那个,反而羞臊。又想躲,又忍不住要迎合。
身体慢慢倒下,她长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天罗地网一般。
他已然情动,细细的狐眼眯起,里面尽是些颠倒色彩,近乎哀求地低唤她……
“妲己……”
他盼望着她低下头来,盼望被她占据。
可妲己反故意止住,正色道:“窃走之物我已讨回,公子也该离去。”
他眼眸一暗,忽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笑说:“你多讨些回去,岂不更好。”
妲己要推他,两手已被他交缠抓住,拉去头顶。他分明出手温柔,也未用力,她却挣脱不得。
她又气又笑,故意唬他:“顺,你再闹,我要喊!”
“别丶别……”他又是笑着求她。
妲己作势张口——
他猛地低头,将她的话语都吃进腹中。
等反应过来所做所为时,神魂如火烤,已在生涩吮吻她的唇瓣,恨不能吃进肚中……
隔着一层轻薄春衣,她的体温与柔软也如此清晰,令人骨髓缝隙酸痒……
也是天旋地转,诸感远去,只口齿交叠发出细微“啧啧”水声,听来极银。
怀中,妲己渐渐挣扎起来,蹭得他闷哼一声,这才放开,衣衫已被噌得凌乱。
“疼!”她抱怨,“怎如此恩将仇报?”
这是亲吻还是吃人?
她脑中还有了个荒谬结论——
这大邑之花虽看似端雅自矜丶实则大约被舔两口就要顶腰。
狐狸也感慨:“顺虽爱说软话,实则最强硬。”
妲己无奈叹气:“确实极硬……”
狐狸:(^-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