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救命之情,真的可以抵消掉之前做下的一切恶劣的行径吗?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虞兰昭缓缓站起身,鬼使神差地走向卫生间。
磨砂玻璃门上模糊地映照出纤瘦的身形,虞兰昭伸出手,虚悬在门把手上。
小时洗澡从来不锁门,他只要轻轻一压,朝思暮想的身躯便能轻易展露在自己面前。
水雾缭绕,热水氤氲,每一处每一厘,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将抚摸过每一寸肌肤,在白皙的纯净上留下糜丽的痕迹,他将亲吻过娇艳的唇瓣,让那张嘴再也说不出任何关于陆渊的只言片语,他将让小时在自己身下愉悦低吟,满心满眼,全部都是自己!
永永远远,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人!
虞兰昭的呼吸愈发粗重,燥热从身体内部升腾而起,灼烧着他的神智。
黝黑的眼底隐有赤红的欲念疯狂燃烧,他猛然握住门把手。
金属冰凉的触感激得他一抖,某人阴冷的低语回响耳畔。
[我在做的,不过是你肖想无数个夜晚,而不敢做的。]
脑海霎时清明。
虞兰昭骇然後退。
……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心脏在胸腔中砰砰跳动,他震惊地擡起手。
指尖颤抖。
他刚刚……是想要伤害小时吗?
他如果真的那麽做了,和陆渊又有什麽区别?!
那日水泊中小时眼底的破碎如一把尖刀扎进心窝,虞兰昭恨不得猛抽自己一个耳光。
憎恶自己的同时,悔恨如藤蔓攀爬而上。
今晚,如果自己早点出手,是不是就不会让陆渊有可乘之机,并借此改变了他在小时心中的看法?
虞兰昭深吸一口气,每一个氧分子涌入鼻腔流入肺部,都带着难耐的痛意。
盛临拿刀冲过来的时候,小时奋不顾身挡在了他的面前,当时他虽然被突发事件惊到,但敏捷的身手完全有机会拉开小时。
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小时替他挡刀子。
但终究……慢了一步。
他有太多的顾虑和考量,犹豫着不能在小时面前暴露身手,以继续维持柔弱的形象,却是一步错,步步错,让陆渊得到了机会撕开小时的心房。
虽然今天因为请到了护工,小时没有去陆渊的办公室,但虞兰昭知道,以小时的性格,只这一点犹豫,便说明他已经开始不再排斥陆渊。
假以时日……
虞兰昭狠狠闭上眼睛。
他不敢想。
若是小时接受了陆渊,他该如何。
或者从一开始时,他就做错了。
他不该那麽着急去爆料盛临,起码也要等捡到手机後过几天,这样,盛临就不会轻易地猜到是他所为,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刺杀事件。
但……
盛临居然敢觊觎小时,虞兰昭实在害怕,在剧组前有祁连,後有盛临,他一个人怎麽保护小时的周全。
天降机会让盛临的手机在打斗中掉了出来,又被他看到偷税漏税的记录,他怎麽可能忍得住让盛临多呆在小时身边?
哪怕一分一秒都不行!
虞兰昭知道,哪怕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也会一样当晚拿着手机卖给八卦记者。
只不过,这一次,他还会额外请人来处理下,避免疯狗乱咬人。
比如……
出门遇上车祸撞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