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逢夭正要离开,去桌子旁上药,这时,一只手搂住了他起身的腰。
“大猪蹄,别跑。”
巫马逢夭脸一黑。
无可奈何的又坐回去。
有了溪折的阻拦,巫马逢夭歇了乱动的心,就在溪折身边上药。
药盖打开,白粉末汩汩倒出,一红一白。
血腥味浓重,屋子里蔓延不止。
巫马逢夭咬住牙,痛苦的呻吟声一一吞进肚子里。
腹部的伤拜萧翊所赐,为了逼他揭开面纱,过招那几下,萧翊都下了死手。
多亏借助地形地势的优势,他才能逃过一劫。
巫马逢夭悔恨的肠子都青了,他就不该恋战,非要把萧翊引入火海,不然他也不会身受重伤。
“什麽味?”铁锈的血腥气息使得烂醉如泥的溪折有了一刻清醒。
“唔……”溪折揉眼,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臭妖精,你回来了?”
巫马逢逢夭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溪折鲤鱼打滚反弹式抱住。
“我好想你。”溪折喉结溢出哭腔,巫马逢夭心头掠过丝丝暖意,正要拍着他的背说别哭,溪折呛人的话随之而来,“你还欠我五十两银子,快还我!”
巫马逢夭:……
就不该心软。
没等到巫马逢夭回应,溪折气愤的扭着身子,一拳砸向巫马逢夭的肩头,“你个没良心的,那麽多年不来看我,还敢不辞而别。”
“混蛋。”
巫马逢夭单手捂着肩头,几缕发丝悬浮,遮住他眼中的痛意。
原本是腹上的伤口疼,有了溪折这一拳,肩膀都快被卸下了,重组都困难。
“阿折,我没有不告而别。”巫马逢夭想要解释,醉鬼已经听不进去了,眼神迷离,似乎要再次睡过去。
溪折的身子摇摇晃晃,缓缓朝着巫马逢夭的方向倾倒。
巫马逢夭不躲不闪,倏地,微凉的唇瓣贴上,巫马逢夭瞪大了双眼,茶色的瞳孔倒映着榻边燃烧着的火芯光芒。
巫马逢夭後知後觉推开他,後者不满地嘟哝一声,紧接着重的要死的身子欺上,泛着水光的唇重重贴了上来。
“好软的猪蹄,爱吃。”
亲吻的空隙,溪折念叨的还是最爱的猪蹄,巫马逢夭又是气急,又是无奈。
和一个醉鬼有什麽争辩的。
巫马逢夭心底为他解释。
药还没上完,溪折又追吻上来,两只手牢牢的按住他的腰身,愣是不离开。
巫马逢夭没辙,只好就着他吻了一阵子,等到醉鬼困了,与他双双倒在榻上,巫马逢夭才得空闲,重新上药。
腹部的疼痛似乎被嘴上的甜蜜给抹杀掉了,巫马逢夭竟然没觉得疼,反而心情愉悦,有种说不出的……
畅快?
巫马逢夭拍着脑门,他疯了吧,生出这等龌龊的想法。
夜深人静,韫色过浓。
巫马逢夭和衣躺下。
他侧过身去,入眼就是故人。
溪折睡的正熟。
另一左上房,澹台吟一身夜衣,猫着身子从屋里溜出来。
路过萧翊的房间,她想去探一探屋内的人睡了没,弓着身子悄悄靠近房门。
她擡起头,从窗户瞄一眼。
灯线昏暗,瞧不出是否睡了。
澹台吟脑筋一转,欲要再等等,躲在窗下,用脸贴着墙偷听。
等了一阵,没有说话声,但却有一种摇摇晃晃的木吱声。
澹台吟觉得奇怪,猜不出这声音出自哪里,担心她夜里私自探地形被萧翊抓包,下了铁心要把声音的来源处弄清。
这不,澹台吟蹑手蹑脚靠近房门,用一根铁丝在木门的缝隙,趴在地上用眼睛对着那一丝光使劲看。
木吱声一重一轻的响,澹台吟却只看到了八角桌的桌角,人是一个没见着。
睡了?
既然睡了,那就方便她行事。
澹台吟拍了拍手,准备离开,谁知起身时头敲到木门,“咚”一声,惊动了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