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
暗处走来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
他束着高马尾,脸颊轮廓分明,下颚刀削,腰间配了把剑,瞧着老成,脸蛋嫩的能掐出水,脸白脖子长。
殊拂檐皱了皱眉:“你也来了。”
巫马逢夭捏鼻,脚尖下意识转向溪折,“陪溪公子来的。”
溪折没好气哼了声,“人前溪公子,人後小折折,巫马逢夭,你真虚僞。”
巫马逢夭脑壳疼的咚咚响,“我何时唤你……”他脸色为难,快速闪过说:“…小折折。”
溪折挑眉,“方才。”
巫马逢夭噎住。
有了多馀的人在场,殊拂檐夜游的心冷了下来。
“萧将军,在下身子不适,可否容许在下先行回府。”殊拂檐松开了十指紧扣的手。
萧翊本就想和殊拂檐独处,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与殊拂檐关系匪浅,萧翊瞬间拉响警钟。
萧翊利用自己宽阔的後背挡住身後两人的目光,他探下头靠近殊拂檐,“你身子不爽利,我背你回家。”
话语刚落,萧翊蹲下身,扭头望向殊拂檐:“上来。”
殊拂檐脸色红润,哪里像是发病的样子。
溪折明白,萧翊自然看的出。
殊拂檐没有犹豫,倾下身子贴在他背上。双手搂住萧翊的脖子,将自己的重量都压在萧翊身上。
刚出来没多久的两人朝着镇北侯府方向去。
溪折定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稚嫩的脸庞多了一丝愁容。
“还真是,有了男人,忘了友人。”溪折没意思的往反方向走。
殊拂檐见色忘友,溪折很是伤心。
见状,巫马逢夭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後。
行到临近护城河百米外的柳树下,身後草丛窸窣,河丛两侧不时有骚动。
巫马逢夭顿下脚步,馀光斜视,茶色瞳孔闪过一记寒光。
有杀气!
“走!”巫马逢夭拉着溪折朝前跑。
“怎麽了?”溪折不明所以。
巫马逢夭来不及细说,带着溪折钻进人群,混在其中。
身後紧跟的黑衣人跳出河丛,抽出剑追赶上去。
另一边,还没回到镇北侯府的两个人一路沉默。
殊拂檐很清楚,萧翊并不想回府。
是因为他说累了,身子不适,萧翊纵容他,不想拂他的意,这才打道回府。
萧翊想把他们的关系公布于衆,殊拂檐何尝不想。
没有试过就笃定不会有好结果,殊拂檐不由得唾弃自己。何时变得胆小甚微?
想通後,殊拂檐拍了拍萧翊的肩:“萧将军,把我放下。”
“不回去了,我们去看鱼龙游街。”
萧翊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去问:“怎麽改变主意了?”
殊拂檐伸着脖子,凑到萧翊脸颊,印了一个潮湿的吻。
“因为我,……也想名正言顺。”
萧翊害怕殊拂檐是顾及他的感受而委屈了自己,再一次确认,“放下,就回不了头了。”
殊拂檐郑重出声,“在下没想回头。”
有了殊拂檐这句话,萧翊连忙把人放下。
“这是你要求的,既说出口,便是不能反悔。”萧翊想让殊拂檐想清楚,等到去了二十四桥许愿,就是想回头也晚了。
殊拂檐抿嘴,红润的唇瓣微颤,“仲秋十二是个好日子,旻天高爽,泛风微凉。宜收成,宜做礼,宜嫁娶。”
殊拂檐说的隐晦,萧翊却听懂了。
萧翊动了动唇,声音在二人空隙间回响,“好。”
殊拂檐给他三个月时间准备,待到仲秋十二,满地金黄飘叶。
殊拂檐就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