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以为只要我足够有诚意,你就能感受到我的心,我也只是想对你好罢了。”
季乐鱼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缓缓笑了起来,“诚意?”
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嘲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吗?”
“你甚至好好的毫发无损的待在这里,还和我说诚意?”
有什么诚意?
他什么都没有失去?
谈什么诚意?
又有什么资格和他说诚意。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李峡听着他嘲讽的笑声,只觉得自己的身躯愈发寒冷。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将别人的真心戏耍完还要放在脚下嫌弃的踩一脚。
指责对方毫无诚意,虚伪卑劣。
可他也只是喜欢他而已。
也只是想对他好而已。
他有什么错呢?
“你这样的人,活该孤独一辈子。”李峡悲伤道。
季乐鱼笑得更清亮了。
他脸上的笑容朦胧又漂亮,像是蒙着雾的清景,他弯着腰笑着,又轻轻掀起眼皮,睨出几缕嘲讽,凉凉的看着他。
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玩意。
就这样的人也敢对他妄下定语。
孤独一辈子?
他本就注定孤独,可那与他有什么干系?
轮得到他在这里说三道四。
季乐鱼抬起脚,走近面前的人。
“啪”的一声,水花四溢,发出“哗啦”的声响。
李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海水包围的触感。
他怔怔的看着季乐鱼。
季乐鱼站在船上,笑容柔软又缥缈。
他的脚踩在船的边沿,单手托着下巴,他说,“李先生,在我孤独一辈子之前,只要我想,随时让你让你先结束你这一辈子。”
“你不是想对我好吗?你不是想展现你的诚意吗?那不如我们一起结束这无聊的一辈子吧?”
“你觉得怎么样?”
季乐鱼询问着,眼里的笑意渐深。
李峡没有说话,心里蓦的生出一中浓重的后怕。
他停在冰冷的海水里,晚风刺骨,让他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他伸手想去抓面前的船,可季乐鱼的脚轻轻用力,船身晃动,从他的指尖擦过。
明明就在眼前,却看得到,摸不到。
李峡吓得贴紧了船,紧紧的抓着船的边沿。
季乐鱼的眉眼是薄凉的清冷,偏生他的眼尾弯着,流露出浅淡的笑意。
在游轮明暗交织的光影中透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诡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