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昨日到现在都还未好好吃过东西呢!老奴为您熬了点鸡丝粥,您多少用些再往二小姐那边去吧!如此也好叫将军丶夫人放心。”
颜夕听得阮嬷嬷如此一说,心头立时一动:“夏侯姑娘来了?”
“是。”阮嬷嬷知晓夏侯朗月是小公子那边的人,颜夕定然会问,“我替小姐您问过了,夏侯姑娘说小公子昨日事了後便出了城,是小公子叫她不必前往鄞州,直接往咱们府上来的。”
颜夕听後默然的点点头,知晓颜秋暂时无碍的她终是打消了立时过去的念头,等梳妆妥当後与几人一道去外间用了半碗鸡丝粥方才往披香阁去。
一行人还未进院门,便听门内传来夏侯朗月有些疑惑的声音:“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是,为何每次见到我都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有那麽讨厌吗?”
“姑娘想多了,我见了谁都是这样,并不单单只对你一人。”说话的是卢子惟。
颜夕听到如此对话,眸色一转便下意识停下脚步来与兰沁等使了个眼色,叫大家纷纷停下。
院子里,夏侯朗月听到卢子惟此话心头更加不痛快了些。
“什麽叫见了谁都这样?我这麽漂亮活泼的一个人,难道你就不想多看我两眼?”
“姑娘确实漂亮,也十分很活泼,只是卢某没兴趣!”
“我……”夏侯朗月有些语塞,“同为医者,我们难道不该相互交流丶切磋一下吗?”
听到此话,卢子惟依旧不看她,只将手上整理着的草药拿到阳光下照了照,方才又低下头来继续侍弄其它药物。
“医者也分许多种,我与姑娘所行之道不同,况且姑娘身为南朝圣女,不应自降身份与吾等一般。”
“那我愿意自降身份还不行吗?”夏侯朗月听了,不情不愿的嘀咕了一句,“况且说大话的人又不我。”
“是你自己说对她的腿伤有办法,这才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膝盖骨都碎成那样了也能治?我可不信!”
夏侯朗月双手抱怀,摇着小脑袋瓜将自己心头想法说出来。
颜夕原本还想再听听,但忽听夏侯朗月如此一说,一直安静站在外面的人便再也站不住,立时进得门来问道:“秋儿的腿果然能好?”
一行人跨进门来,便见卢子惟捧着一筛子草药在那里逐一查看,夏侯朗月就站在他身旁,二人距离不算太远。
见颜夕到来,原本一心沉浸在那筛草药上的卢子惟立时避嫌似的往旁边移了一步,站的离夏侯朗月远了些。
而後才听他开口道:“你知晓的,家母同样腿部有疾,我这些年来一直潜心研究此方面的医治方法。昨晚我突然想起一个法子,或可一试。”
颜夕一听此话,这才想起卢母却是双腿有疾,也是年轻时被外力所伤。
想到此,颜夕心头立时激动了许多。
“那子惟兄有几成胜算?”
听得此问,卢子惟没有立时回答,只蹙着眉一副沉思模样静默下来。
旁边的夏侯朗月见他如此,却是轻嗤一声露出一脸的不信来:“嘁,我就知道他是吹牛的。”
“那膝盖都碎成渣了,如何能治?”
“我们巫族的蛊虫都没办法的东西,我不信他一点破草药就能行!”
夏侯朗月此话落下,卢子惟擡眸看她一眼,眸色平静,似是不欲与她斗争。
随机便见他转眸重新看向颜夕:“方法虽有,只是我先前为家母诊治时却无甚效用。
“二小姐的伤与家母相差无几,我只能说可以试试,却并不敢保证一定有用,一切还需验证之後方才得知。”
原以为颜夕听自己这般说後会很失望,却不想她面上欣喜之色竟真实了几分。
“无妨,秋儿现下已然这般,想来再如何诊治都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差。”
说着便见她与卢子惟行了一礼:“如此,一切便都有劳子惟兄了。”
卢子惟见她突然如此客气,连忙丢下手中草药去扶她。
“我说过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颜夕听罢,微微屈膝後笑着站起了身,随即便进了屋去看颜秋。
自此以後,颜府便很长一段时间都再未有什麽大事发生。
此间夜呈亦是顺利的继了位,大魏朝也从永安三年走向了建兴元年。
自那日南卿羽离开盛京後,不知不觉间两月时间便过去了。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颜夕没有得到丝毫关于他的消息。
她也曾试图从夏侯朗月那里打听点消息出来,只是一心想着与卢子惟擡杠的夏侯朗月也未十分关注南朝那边的动向。
以至于颜夕向她打听的时候,她也是一问三不知。
见此,颜夕的心情便从一开始的期盼,逐渐变成了如今的失落,总是时常坐在沧澜阁二楼的窗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