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凇手一顿,接着将柜门关上,套上衣服以後,才走到柏雪风面前:“不必,师兄,我回去自己上药。”
外科医生见不得这种创面不消毒直接套衣服的行为,柏雪风的眉毛拧成一团:“别扭什麽?小时候,不都是我给你上药?”
“承蒙师兄照顾,”珞凇说道,“记忆最深的,是师兄上药的手法又快又好。那时候总是想,有一位当医生的师兄,真好。”
柏雪风冷哼一声:“是吗?我怎麽记得,你和小岑,总是埋怨我太凶太严厉,上药时还训人?”
珞凇莞尔:“小岑还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柏雪风说道:“他是不敢直说,但我难道不明白吗?”
珞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在师兄面前很松弛,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一晃经年,师兄如今,温和多了。”
紧接着,珞凇话锋一转:“师兄曾问过我,为什麽要惩罚小璟。惩罚,是手段,是警示,更是,归属。小璟是,小叶子也是。你与他谈理念,他不会理解,只有你真真切切把板子打到他身上,他才会认可——自己,被师长承认。”
珞凇顿了顿,又道:“况且,小叶子也是真的欠揍。”
珞凇答应过的事,便会尽心办妥。
柏雪风道:“小叶子背地里做了什麽,恩?你这个做师叔的谈起他,怎麽比我还咬牙切齿?”
珞凇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唇角。
——师兄聊着聊着,不经意间叫了祝魁晔一声“小叶子”。可惜不能录下来,否则祝魁晔听到,怕是要感动到五体投地。
珞凇的手,轻轻一下,叩在桌面的U盘上:“今晚时间尚早,我陪师兄把访谈看完,也与师兄聊聊,这些年,我了解的小叶子。”
“好,”柏雪风应道,长叹一声,“这也是个不省心的小子。”
恩,“也”。
珞凇自然听出来这个“也”,“也”的还有谁,他淡笑:“辛苦师兄,操心完我的事,还要劳心小叶子。”
柏雪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欠你们的!”
冰山融化,万物生长。
一如珞凇所言,家法,是惩戒,却也是归属。
高处不胜寒,可无论你站得多高,师门,永远是家。
你从师门来,又回归师门。
你在这里休憩,又从这里成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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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没有上药。
珞凇连乌恒璟都不让,他还会容许柏雪风给他上药?
但我知道你们想看,所以——
有彩蛋,彩蛋通过高级粉丝和礼物(含粮票)均可解锁
彩蛋是幼年柏珞上药局——18岁的珞小凇和25岁的柏雪风,当时还没有岑沐霖,珞凇是老幺。
是年少暴脾气的大师兄上药上着上着火从胸中起丶上药变成回锅的故事。
“我怎麽记得,你和小岑,总是埋怨我太凶太严厉,上药时还训人?”
——恩,大师兄自我认知很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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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年轻的青年伏在床上,身上披着一床薄被,两条手臂交叠枕在脑袋下面,半张脸埋在手臂里,闭着眼睛,额前的冷汗还未干透,湿漉漉的碎发一丛一丛地翘起,听见有人进屋的脚步声,眼睛都擡不起,迷迷糊糊地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