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阮黎的能力,自然能东山再起,就只是……
“这样。”徐梦舟怔怔的,忽然,她擡起头,眼里又亮起一点小光,萤火虫似的闪烁着,“我之前的公司,是请了阮黎做代理人。”
“我还没给她发过工资呢。”
她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跑出去,被徐梦霜叫住,才想起来饮料没拿,又折返回来,抱着瓶子走了。
她有公司,她的公司,可以让阮黎来。
这样,她们就只是工作关系,上下级而已,阮黎也有事做了。
徐梦舟兴冲冲地回到自己房间,她仿佛倒退回那个十八岁的自己,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地要帮忙,想也不想,就在拨号界面按出一串数字。
还没拨,她又把手机丢开了。
远远的,啪地一声,直接摔在地毯上。
她都不来,阮黎都不主动过来,又要去倒贴!徐梦舟给自己逼急了,擡起手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意图用□□上的羞辱盖过精神上的。
但,终究还是没动手。
她举了好一阵,又东倒西歪地放下了。
怎麽可以这样伤害自己?她的身体固然是她的,可也是姐姐和妈妈爱护的珍宝,是很金贵的。
徐梦舟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没多少睡意,时间走到第二天,从零开始计时。
她问了饲养员,索性又爬起来,去给元宝喂奶了。
“大名就叫徐梦水,以後当我的妹妹。”
徐梦舟花了很多心思来和梦水小姐搞好关系。幼虎的毛色要浅很多,像红糖饼干和蜂蜜饼干的区别,潦草的棕,眼睛却大,偏黑的一对,总是雾蒙蒙,水汪汪的。
它有一种稳重的神态。
让徐梦舟想起阮黎。
又或者,她只是自顾自地想,却偏要把锅安在一只小老虎身上。
“坏妹妹。”她说。
倒不知道是在骂谁,指桑骂槐。
徐念芝到底还是瞧不了她现在这幅半死不活,死人微活的样子,硬把她拽着出了门。
“来陪我逛街。”
“你要买什麽,让人送到家里不就好了。”徐梦舟上了车也要抗议,絮叨地念,“干嘛非要出门,麻烦死了,今天怎麽不去打牌了,范太太她们呢?”
“咱俩应该换过来,让你当妈。”徐念芝揉了揉额角,“我怎麽能生出你这样能磨叽的女儿。”
“平时看着爽快,遇上点事就犹犹豫豫,也不知道随谁,反正不是随我。”
徐梦舟小声反驳,“我哪有。”
她擡手去抠窗户缝,腮帮也鼓起来,心虚又不服气。
“你没有,我有,行了吧。”徐念芝忽然笑了一下,“今天带你相亲,反正你俩瞧这样也要离婚,我看不离也是分居,赶上现在的流行趋势——开放关系。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什麽啊!”徐梦舟一下就急了,“我不要,妈你干嘛!”
“保证你喜欢。”徐念芝慢悠悠喝着茶。
“我现在就不喜欢!”
“抗议无效。”
“我是不会去的。”徐梦舟抱着膀子,脸比液氮还冷,“你这样真的很不尊重我。”
“你急什麽,一起说两句话吃个饭而已,是我资助的一位学生,人想演戏呢,我就带你过去看看有没有天分。”
徐念芝说:“对方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你这样真的很不尊重人。”徐梦舟还是不高兴。还不如明着相看,背地里对人检阅上了,算什麽?
“你会喜欢的。”
徐梦舟冷着脸,打定主意要拒绝,不管对方有天分还是没有,她都不会把这个人放进自己公司里。
到了地方,她本来就气势足,故意更要摆谱,非做出一种为难人的架势来。
到了地方,徐念芝施施然在前头走,进了包厢,徐梦舟还没进门就双手插兜,摆出一副傲慢劲儿来,眼睛吊得高高的。
包厢里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