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继续低声提醒:“你每次暴露任务,惩罚都会加倍。第一次是半日,这次七日,下一次……我也不知道是多少。”
谷星气得两眼一黑,“我一个无病无痛的健康人,被你们丢进小说里,随时面临生命危险,你们穿越局不是害人组织还能是什麽?!你到底有什麽功能?又还有什麽禁忌规则?”
她瞪了系统一眼,“我不管,你快去问问。”
系统被骂得心虚,心知谷星此刻心情不好,最好不要招惹她。于是将萧府的逃脱地图传给谷星,随後弱弱道:“那……那我回总局查探一下,大概需要半个月……你可别再乱说话乱做事了!”
它回头看了谷星好几眼,见她别开脸面对床榻,沉默不语,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最终在空中晃了晃,消失不见。
系统方才离开,房门便被人推开。
谷星循声望去,竟是小桃。
小桃脚步微顿,见谷星醒来,明显一惊,旋即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永远睡下去了。”
她走至床前,嗓音微微带了些无奈,“明明身子骨各项无恙,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装睡,扎了你百针,都没将你扎醒,想来也应该不是。”
她悻悻笑笑,可把某人给急死,连着最近几天府里都不太平。
谷星破天荒地没接小桃的话茬。
她神色凝重,缓缓撑起身子,待力气一点点回归,沉声开口:“我要离开这里,你帮帮我。”
一眨眼,竟已过去这麽久。
为何李豹子和云羌皆未曾前来寻她?
她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小桃那日劝她尽早离京,她本以为只是戏言,如今看来,分明是警告。
可惜她悟得太迟,已然晚了。
细究其中缘由,已毫无意义,唯有那结果,让她不知所措。
她心绪翻涌,指尖无意间触及枕旁,竟摸到那枚熟悉的山水玉牌。
闲无忧曾言此物会招来生死之忧,可如今看来,她所招惹的,已然比生死更为棘手。
她曾因萧枫凛的毒心生愧疚,觉得自己误剪了他的姻缘线,未曾料想,那线的另一端,竟连着她自己……
可她能与李豹子丶云羌及衆人以兄弟相称丶朋友相待,却绝不会涉足情爱。
毕竟,若她有朝一日完成任务回到现实,又如何对那人负责?
她微微摇头,语气笃定:“我讨厌萧枫凛,见他那副面具,便心生厌恶。”
小桃怔了片刻,半晌无言。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药汤,许是被谷星这番话震住,竟连手中的碗也险些没端稳。
半晌,她才轻叹一声,将药汤递至谷星手边,“……先把药喝了,补补精气神,明日再给你送些下火的。”
谷星闻言,二话不说,一口气将药喝尽,然而手腕微松,瓷碗应声而裂,摔碎于地。
她连忙蹲下摸上那些碎瓷片。
小桃摇摇头,将谷星的话语全堵在嘴边,也低着头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她与谷星告别,一踏出门槛,却在小院门口,迎上了萧枫凛。
不知他站在那已有多久。
夜色幽幽,灯火微弱,他立于门前,眉眼低垂,神色竟透着一抹罕见的落寞。
小桃心头微颤,已不知有多久未曾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色。
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她一路沉思,一路走出了小院。
谷星对此浑然不知。
她在屋内翻了几个跟斗,感受着气血渐渐恢复,方才将系统留下的逃跑路线仔细盘算。
待一切理清,她索性裹紧被褥,再度补眠。
……
夜深人静,守卫困顿之时,谷星悄然起身,溜至偏房杂务间。
她轻轻推开门窗,探头细细聆听,确认无人之後,迅速翻身而出。
乌云蔽月,万籁俱寂。
她步履轻盈,一路沿着系统绘制的地图,悄无声息地摸至後院草地。
她掏出先前藏起的几片碎瓷,一点一点将那被水浸蚀丶铁锈密布的旧锁磨开。
所幸系统这次难得靠谱,不过两刻钟,那锁便“咔哒”一声断裂。
谷星深深吐出一口气,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後,便毫不犹豫地揭开下水道口,身形一溜烟钻了进去。
她心脏狂跳,将京城地下水道的地图展开,马不停蹄地往她大本营的方向跑去。
途经御街地宫时,她步伐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