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性优雅,始终游刃有馀,不会有失控的时候。
但他给人一种无论枕边人捅多大篓子,他都可以轻松补上的感觉。
李桑枝瞥他笔挺西裤,想起几次见他坐着的时候长腿都不会岔开把裆部敞出来,而是交叠。
一成不变的黑袜,骨骼分明的脚踝。
拖鞋都穿出性张力。
李桑枝踮起脚,她再一次喊他,唇齿间溢出青提的香甜刮向他耳朵:“费先生。”
费郁林终于给反应,他忽然偏低头。
李桑枝来不及撤离,差点和他亲一起,只是差点,真的就差点。
他们的距离太近,近得暧昧不清,混着威士忌的男性气息落到她唇上,醉醺醺的,她傻兮兮,一动也不动。
费郁林俯视眼前小脸:“说话。”
李桑枝的鞋底慌忙踩回地面:“过十一点啦,我的房间是几零几呀。”
费郁林近似愣怔。
“您说让人给我订房间……李桑枝欲言又止,“没有订啊?”
费郁林头痛,今晚喝了些酒,失态了,他低声:“现在订。”
稀松平常的三个字,却像是做错事,在哄。
李桑枝正对窗户,玻璃上的她站在拿手机的男人身边,他们体型差大,他肌肉撑起的身子挺拔高大,拥抱时可以把她整个嵌进去。
“跟我一层,705。”费郁林放下手机,“等我助理带你过去。”
李桑枝点点头:“费先生,我的东西白天就收拾好了,是用一个紫蓝色条纹编织袋装着的,可不可以麻烦您叫人帮我去跑一趟,这样我明天就可以直接从这里去车站。”
费郁林问她大门密码。
成熟男性身上阅历赋予的厚重,和处理事情的能力令人着迷。
李桑枝连忙说了一串数字,笑了下:“真的感谢您。”
梨涡,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长睫毛小翘鼻,乌黑发丝秀白脸颊,她有让人目光停留的地方。
李桑枝牵牵腰上蝴蝶结的两边带子:“费先生,我怕蒋少找我,手机都不敢开机的,我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费郁林说:“每个人都有长处,不必妄自菲薄,要会爱自己。”
李桑枝的瞳孔微微放大,她似是受到鼓舞,欢欣又青涩地和他分享:“您知道我是怎麽发现他们拿我做赌注的吗,我偷听到的,我也知道蒋少必输。”
费郁林饶有兴致地看去:“如何知道的?”
李桑枝撇嘴:“骄兵必败。”
“您和他不是朋友,不了解他是什麽样的人,他那个人啊,特别的自大特别的狂,他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什麽都可以做到……”
她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讲另一个男人,还讲好多,撒娇一般上翘的尾音听着娇嗔,给人感觉她没那麽喜欢才表白过的前者,也没那麽抵触想逃离的後者。
小女生一口气讲完,满心期待听衆对她及时看清局势的表扬,她等好久都没等到,茫然无措地傻站着。
费郁林倏地开口:“所以你偷偷溜走了。”
李桑枝心有馀悸地怅然:“是呢。”
费郁林说:“不错。”
李桑枝红了脸。
阳台气氛不知怎麽有些微妙。
费郁林注意到旁边人渐渐开始露出局促,忐忑不安,这不是和心悦之人待在一起的状态,不过接触三次,她又怎麽清楚另一方是什麽样的人。
天泰董事长并不温情,彬彬有礼是一种社交形式,他没表情的样子拒人千里,冷沉沉如大雪天浓雾里的高山,令人生畏。
客厅冷气不断入侵阳台这方天地。
李桑枝裸露在外的肌肤冰凉,她打了个冷颤。
费郁林忽然垂眸:“又开了。”
李桑枝茫然。
费郁林说:“蝴蝶结。”
李桑枝这才发现腰上的蝴蝶结无意间被她扯开了的,她不好意思地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