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欢迟疑几息,终是将那药丸就水服下了,顾明鹤捏了捏他的面颊,笑道:“外面冷,回屋去罢。”
待合上房门,顾明又想起了什麽,对他道:“明日中原要来几位使臣,百官相迎,我早朝後便不回来陪你用膳了。”
“中原的使臣?来北狄做什麽?”
“我也不知。”
楚常欢暗自揣测了一番,没再多问。
待洗漱毕,顾明鹤便将他抱放至床头,旋即欺身吻了过去。
有孕的身子比从前更熟更敏-感,不过吻了片刻,楚常欢就软在他怀里了。
顾明鹤就势解开他的衣,低头吃上一只饱满的汝房。
染了蔻丹的手指陷进男人的发间,小声申吟起来。
顾明鹤一面品尝,一面擡眸端详他,楚常欢不经意对上夫君的视线,顿觉耳廓一热,忙用手捂住他的双眼:“明鹤,你坏……”
顾明鹤便恶劣地合上齿关,去咬那粒铤翘的汝头。
楚常欢不堪如此,放声大叫起来。
北狄的雪宛如鹅毛飞絮,尽数浇在一支疾驰的队伍身上。
风雪掩去了为首那人的面颊,却遮不住他眼底的期盼与焦急。
而夷离毕郎君的寝室里,却是暖意融融,无尽缱绻。
楚常欢被夫君逗得泣声连连,不知讨了多少次饶,嘴里央求道:“明鹤,别玩了,快进来。”
顾明鹤便如他所愿,扶势而至,挺崾大动。
他的肩头和臂膀上有几处新伤,早已结痂,楚常欢迷离望来,恍惚记得这是那日在雁门关外,他和梁誉缠斗时所伤。
几条轻微剑伤尚且恢复得如此缓慢,不知梁誉那道被刀刃绞穿的豁口又如何了……
楚常欢眼神游移,转而又凝在顾明鹤心口的旧疤上。
「你体内的同心草便是顾明鹤所为,他不仅给你下巫药丶用心头血操控你,还曾将你囚于笼中,百般折磨。」
梁誉的话猝不及防地盘旋在脑海里,教楚常欢混身一僵,眼底欲念全无。
察觉到他的异常,顾明鹤骤然停了下来,俯身看向他:“欢欢,怎麽了?”
楚常欢逐渐回神,目光柔柔地看向他:“没事。”
顾明鹤吻了吻他的眉心,温声道:“那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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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夜,天明时满城皓白。
楚常欢贪睡,至巳正方才转醒,侍婢打来热水供他梳洗,旋即呈来热腾腾的饭食,毕恭毕敬地道:“夫人,您请用早膳。”
饭毕,楚常欢披上氅衣来到院里赏雪,几株青松翠柏皆覆了白。
府上的侍婢们闲来无事,在院里嬉闹着堆起了雪球。
雪天鸟影浓密,时不时飞来一群觅食的麻雀,片刻後又展翅无影。
他在檐下驻足良久,欲回屋时听见石门外传来一阵动静,仔细一听,正是五公主述律华的声音。
述律华踩着积雪朝他奔来,嘴里喊道:“常欢哥哥!”
楚常欢忙道:“殿下慢些着。”
述律华步履轻盈地来到他身前,帽檐上尤挂着几片新雪。
楚常欢将她请进屋内,命人看茶,问道:“今日宫中盛宴,殿下怎跑这里来了?”
“不过是接待几个中原使臣罢了,并没开筵,无趣烦闷,我不想凑那个热闹。”述律华喝了半杯热茶暖身子,又搓了搓冰凉的手,“还不如来这里听你讲讲汴京的异闻。”
楚常欢微微一笑,又问:“殿下可知此番来北狄的是什麽人?”
述律华道:“一个长得挺俊俏丶但看起来很凶的男人,他们唤他为‘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