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绿不知道小叔能接受什麽甜度,做的时候考虑到了他不爱甜口,特意少放了糖,试吃的奶油口感绵密香甜。
应该不算很甜。
她没坐沙发,直接坐在羊绒地毯上,用勺子挖了一勺。
见她将淡紫色的蛋糕送进嘴里,粉色唇瓣轻轻抿动,细细地品尝。沈序秋喉结滚动,他从椅背起来,手肘抵着膝盖,上半身微微弓着,盯着她的唇。
这麽小这麽软这麽粉的唇瓣,不知道亲上去是什麽感觉。
他骨头不断冒出酥酥麻麻的热意。
她将蛋糕全部咽下去才侧眸看他,眼睛里盛着一池星光。
点点头:“好吃的,不是很甜。”
沈序秋嗯了声,目光移向还剩下一小口蛋糕的勺子。
北门甜品店里的小情侣,就是这样共用一把勺子吃同一碗甜品。
池绿正要继续将勺子上剩下的一小口蛋糕放进嘴里,手腕被摁住,勺子转了个圈,进入沈序秋口中。
男人的俊脸突然凑上来,乌羽的睫毛很长,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似淬毒的刃,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几秒之内,她的面部表情惊讶又呆愣。
“这是我的勺子……”
她咽口水,喉咙里还有蛋糕的香气。
他掀开眼瞧她,双眼皮的褶线清晰似工笔描的美:“我不能吃?”
“不是……”池绿红着脸讪讪地解释:“我吃过了,不太卫生……”
她看着已经被舔干净的圆形勺子,脸蛋滚烫红润。
一把勺子被两张嘴吃过,有点像电视里看的那样,共用一把勺子,也算间接接吻了。
她又在想什麽不正经的。
罪过罪过。希望小叔永远不知道她这种龌龊肮脏大逆不道的想法。
“那,那给你用吧。”
池绿温声道,抽了纸巾垫着,把勺柄放在沈序秋那边,自己拿起另外一把。
她拿着勺子却没动手,眼角馀光里小叔似乎一直在看着她。不知道在看什麽。
气氛有些怪异,她心里莫名慌乱。
室内开着暖气,她在楼下做蛋糕时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修身的灰色针织连衣裙,即使没看他,也感觉他眼里仿佛有一团火焰,把她皮肤烫得发焦。
“怎麽不吃?”
听见他问。
池绿哦了声,听话地挖一小勺,为了防止什麽似的,全部送进嘴里。忍不住侧眸看他,礼貌地问:“你不吃吗?”
“吃。”
他炽热的目光令池绿心头慌乱,她不自在地看向桌面的冰桶。
桶身雕刻着一个人物。
看上去是希腊神话人物,他甩着披肩,手持长矛,赤脚。
不仅赤脚,他全身赤裸,下半身两颗圆圈也没遮盖住。
尽管知道这是艺术,但在只有她们两人的房间里,氛围又那麽奇怪的情况下,她心脏也跳得很快,慌乱地移开目光。
“那你快点吃,还挺好吃的。”
池绿自顾自说着,又挖了一勺,正要放进嘴里,手腕又被摁住,一颗黑色脑袋再次凑上来。
红唇齿白含住了盛着淡紫色奶油的勺子。
他高挺的鼻尖蹭到她的脸颊,滑滑的,清爽的触碰。
对于沈序秋突如其来的靠近,池绿屏息,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
好近,好近,小叔温热均匀的呼吸喷在她肌肤,痒,他的气息仿佛从细腻毛孔渗入她的肌肤,她浑身神经紧缩。
她捏紧勺柄,反应过来後脑袋微微後仰,拉开两人距离。
慌乱警惕地盯着他。
她的错愕和躲避让沈序秋不悦地拢眉:“你不是让我吃?”
“是。”池绿的脖子僵硬着,伸手拿起放在他那边的勺子,递给他,提醒道:“你用这把勺子。”
沈序秋没接:“有什麽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是她吃过的呀。他这样一问,她反倒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显得她扭捏。
现在两把勺子,两人都吃过,分不分都无所谓了。
池绿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她又不是智力不全,明白小叔这种行为放在男女关系中就叫暧昧,或者叫勾引。
要不是知道小叔是个事业脑,对一般女人没兴趣,也不是把女人玩弄于股掌的衣冠禽兽和渣男,她都要以为小叔对她有什麽龌龊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