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凶和无情,她内心深处对小叔还是有一点人品信任的。
“小叔,你这样坐着不累吗?靠着沙发会比较舒服吧。”
池绿旁敲侧击,顺势给他建议,希望他能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
眼下他离她太近,他的黑瞳里倒映出她粉润的脸,她快不能呼吸,肌肉紧绷着。
“怎麽?”沈序秋并没有听她的话,眼眸晦幽地盯着她的唇,轻声吐字:“离你太近了?”
明知故问。
池绿的脑袋不敢动,顺着他的话回:“有点。”
他乌黑的眸追着她的脸,继续缓缓问:“怕我会亲你?”
轰隆一声,池绿的心脏猛地坠落。
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小心思被发现,他甚至光明正大说出来,她难免有点羞耻。
沈序秋眼尾浮起一丝兴味,薄唇勾起弧度,语气难得温柔缱绻:“还是你也想我亲你?”
“不是,我没有这样想。”池绿否认的音量大了一倍,未料他会那麽直白,她不想跟小叔谈论这个暧昧尴尬的话题,转移话题:“小叔,你要不要吹蜡烛许愿?”
沈序秋又何尝不明白小姑娘的躲避,眼里的逗弄收敛,淡淡嗯了声。
“我,我去楼下拿蜡烛。”
池绿丧尸般从地毯爬起,起来时腿有点麻,差点软在原地,小跑着离开房间,咚咚咚跑下楼,流畅地来到厨房,看见梅姨在收拾厨房时她吓了一跳。
正在抹竈台的梅姨也看见她了:“池绿,嗳,怎麽脸那麽红啊?”
池绿捧着脸蛋,肌肤像感冒,滚烫极了,她双手当风扇往脸蛋煽风:“有点热。”
“辛苦梅姨了。我刚才把厨房弄乱了没来得及收拾。”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怎麽样,蛋糕做成功了吗?”
“好了的,冰箱里还有一个小的,留给您的。”
梅姨笑得合不拢嘴:“嗳,我待会尝尝。”
房间里,陷进沙发椅的沈序秋端着红酒杯,慢慢抿了几口,双眸盯着桌面那两个勺子,仿佛要烧出一个窟窿。房门没关,她跑走的时候太慌张,留了门缝。
她在紧张什麽?
墙上的钟表走到23:55分时,室外终于有动静,是小姑娘轻声踩在地板的声音。
她在长廊磨蹭了两分钟才进屋。
进来後没关门,径直走向他,眼皮耷拉着始终没看他,直挺挺地坐在刚才的地毯,自顾自说:“一根蜡烛就可以吧?”
往蛋糕中间插一根蜡烛後终于擡头看他:“小叔,打火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沈序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见她没伸手接打火机的打算,是在拒绝跟他有肢体接触。
他顿了顿,便扔案面,她神情放松地捡起来点燃蜡烛:“可以许愿了。”
“你不唱生日歌?”
他问。
还要生日歌吗?没想到那麽大一个男人过个生日还要这种程序。
沈序秋拿着手机,点开智能家屋,在面板上按了关灯,房间顿时只有两个地方是明亮的。
一是墙壁的壁炉里火焰肆意燃烧,二是案面的蛋糕上蜡烛发出橘黄微弱的光。
池绿在宿舍经常经历突然熄灯,此刻倒也习惯了,火光映在她脸上,仿佛渡了层朦胧温馨的光。
她扯了扯喉咙:“那我唱歌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嗓音温柔,语调欢快。
她的歌声是悦耳的,落在他耳朵清脆又灵动,他眯眼冷静地瞧她,一张一合的小嘴给他唱生日歌。
体内沉睡已久的细胞仿佛被一一唤醒,它们在身体叫嚣,闹着,乱窜,急需镇压的法宝,否则就会无法控制地跑出来作恶。
火光在她素净的脸蛋映出焰色,粉粉的唇瓣里偶尔露出小舌和洁白牙齿,让他心里的痒达到临界点,叫嚣的细胞即将冲破桎梏时,他猛地朝她俯身。
清甜歌声戛然停止。
池绿眼前一黑,嘴唇被一片柔软温凉封住。
他身体里恶劣跳跃的细胞也得以压制似的,迅速回归原位。
【作者有话说】
老沈:不管你想不想亲,反正我想亲。
池绿:……
呜呜谢谢宝宝们的灌溉[亲亲][亲亲]!大家猜猜,池绿宝宝会是什麽反应[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