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衣摆,呼吸不畅。
她也听过不少学校里漂亮女孩被富豪包养的事情,当八卦听听就过去了,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还是被她口中的小叔养着。
“那要住多久。”
她嗓音有些抖,脑子一片混乱,开口就是问时间,即使做他见不到光的情人总得有个期限,有个盼头。
“还没住进去就想着搬出来啊?”
“不是。”池绿咬唇,将难以啓齿的两个字说了出来:“就算做情人,也有个时间限制,不是吗?”
沈序秋冷笑了声,重复那两个不顺耳的字眼:“情人?”
他瞧她因病苍白的脸,慢条斯理地说:“我没这个癖好。”
一字一句强势又笃定地宣布:“做你男朋友,跟你谈恋爱。”
“无限期。”
本来想着她年纪小,不着急,温水煮青蛙慢慢养着,他也有这个兴致养。
养宠物不也是这个道理麽,刚带回家时怕生躲着,养着养着就蹭上来,挨着不肯走了,非得摸摸它的脑袋才不哼唧。
但瞧瞧她都做了什麽,和他那好侄子都好到涂指甲的地步,电话不接,一声不吭先斩後奏离开。昨晚那点温情全部随着太阳升起消失殆尽。
可,黑夜总会降临的,不是吗。
养女人还是跟养宠物不一样的。
得把话撕开了,揉碎了,全部摊开摆在她眼前。
不给她退路和别的选择。
得标上他的印记。
得让她知道她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池绿心底像突然落了场大雨,凶猛的水排挤不出去,泡得她心口发胀。哪里有人是这样强制做人男朋友,强制跟人谈恋爱的。下达通知似的。
谈恋爱又不是去他公司工作。
她不敢吭声。
他这是在自我美化还是在催眠她,不得而知。
无限期三个字也像看不见光明的黑夜。
瞧她低眉敛目,半天不说话不表态,他那点耐心逐渐消散,不急不徐地加了句话,催促她给个答案:“行不行啊?”
池绿在回别墅的路上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也做了心理准备,但被他这样逼问,反而什麽也说不出来。
她的意见很重要吗?
所有人都不可以违背他,他还非得假惺惺问一句行不行。
显得自己很有礼貌,掩盖他是强盗的事实。
等得燥了,沈序秋吁了口烟,隔着薄薄烟雾冷静睨她。
淡声:“你要是有喜欢的男生,我也不强求你。”
池绿一愣,惊讶地擡头,意思她还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试探地问:“真的吗?”
沈序秋黑眸倏地一黑,像冬日玻璃窗结了层厚厚的雾霜,令人捉摸不透,冷到骨髓里。
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真有啊?”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调,可池绿却听出了毛骨悚然的意味。
她摸不透他的意思,不明白到底是该有还是该没有。
“谁啊?”
慢悠悠的口吻好像平常聊天随意提起。
又仿佛镜头里的反派,表面带着笑容,转头便把唇角的笑抿直,眼睛里全是戾气和杀意。
“什麽类型的?温柔绅士?霸道多金?意气少年?”
池绿吞咽了一下喉咙,心脏吊起,明白了——他只是假装绅士,假意给她自由。
“没有,我开玩笑的。”
沈序秋神色一凝,眼瞳冷却:“不好笑。”
“是因为爷爷吗?”
池绿蜷了蜷手指,鼓足勇气,问原因:“您想报复爷爷。”
沈序秋眯了眯眼,神色冷下。
报复那老东西犯得着搭上他自己?小小脑袋里装的什麽乱七八糟,是不是复仇电视看多了。要真是那样,早去年8月在浮邻,她各种求他时,他就已经对她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