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是得敷药。
留疤就不好看了,酒酒会不喜欢。
田酒抱着花推开房门,既明眼角眉梢含笑,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铺着两个金黄煎蛋和翠绿青菜。
即便隔着一捧花,面条的香气还是直往鼻子里钻,田酒空荡荡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小酒,长寿面来了。”
田酒把花一放,留下一句:“我去洗漱,马上来吃!”
她风风火火洗完,下巴还滴着水,就坐到饭桌前,一脸期待。
每年生辰,阿娘都会给她做一碗长寿面。
今年是第一个没有阿娘的生辰,她还是拥有了一碗长寿面。
她很开心。
既明手指勾过田酒的下巴,擦掉那点欲滴不滴的水珠,把筷子放到她手里。
“快尝尝,这会不烫了。”
“好!”
她埋头吃面,煎蛋金黄,一面泡着汤汁,一面边缘微微焦脆,一口下去,嫩的地方能挤出水,炸焦的地方酥脆可口。
自家菜园新采摘的青菜,脆嫩鲜甜,面条煮得正好,根根分明,咬断时弹牙,带着面食特有的香气。
即便不烫,田酒也吃出了汗,胃里暖融融热乎乎,被填满的食欲让心口那点怅然也跟着圆满。
田酒吃完,擡起脸来,既明笑:“吃热了?”
他递来一块井水洗过的布巾,田酒擦擦脸,很认真地说:“你做的长寿面很好吃,谢谢你。”
“傻小酒,和我道什麽谢。”
既明揉揉她的头,收拾好碗筷和布巾:“你坐着玩,等会给你切甜瓜。”
田酒嗯了声,摸了摸吃饱的肚皮。
桌上还放着那捧五彩斑斓的花束,田酒看了会,又把花抱过来闻了闻,清香扑鼻。
她翻出来一个花瓶,是她从前做木工活练手做的,造型古朴。
灌了水拿在手里沉甸甸,田酒把花一支一支择出来,小心放进花瓶里。
花瓶插满了,盛开满溢的花朵挤满视野。
不止是荷花,还有无数夏天的无数花朵,都在她面前。
“酒酒,你在笑什麽?”
嘉菉靠着门,侧脸上的伤涂绿,想来是敷过药了。
田酒弯着眼睛:“我只是很开心,你们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嘉菉嘴角一挑,一阵风似的走来,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
“你在我身边,我也很开心。”
他选择性忽略那个“们”字,进了他耳朵的话,自然就是他的。
他起身离开,嘴角挂着笑,眼神一侧瞥见既明,笑意冷了两分。
既明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脸上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笑意淡漠的模样。
嘉菉又俯身,手掌轻轻托上田酒的脸,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