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嘉菉在廊檐下脱了个半光,只留下一条短裤。
田酒翻出来针线,围着嘉菉转了两圈,她皱眉:“你这半边身子都扎了刺,回来路上还逞什麽强。”
他昂首:“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几根刺吗?”
田酒看他一眼,哼笑一声,捏起一根针,日光下针尖闪亮。
“不怕刺,想来也不怕针咯,那我就不客气了,”田酒转头唤道,“既明,你也来,我们一块给他挑刺。”
既明嘴角带笑:“好啊。”
一见既明捏上针,嘉菉顿时心生警惕。
好在既明没故意折磨他,但针扎下去,再把端进肉里的刺挑出来,总归还是疼的。
嘉菉当时半边身子着了地,手臂腰上腿上都有。
一眼看过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刺,有的扎得浅,找好角度手指一挤能出来,有的断得深,必须得用针挑出来。
这实在是个细致活。
田酒站着帮他挑手臂,既明蹲着挑他腿上的刺,时间一久,既明蹲得头晕眼花。
嘉菉“啊”一声,差点跳起来:“既明你干什麽呢?”
田酒低头一看,嘉菉腿上正插着一根针,银针尾端还在震动。
既明赶紧拔了针,皮肤上瞬间冒出一大颗血珠子。
他歉意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蹲久了眼花腿麻,手上一时失了分寸。”
“行了,你歇着去吧,不然等会又给我来一针。”嘉菉没好气。
田酒把既明拉起来:“快到中午了,我给他挑,你做饭去。”
“好。”
既明把针放回来,田酒站了好一会,一直低着头,也觉得腰酸背痛,但往下一看,还有一大半的刺没挑呢。
田酒擡手捶捶肩膀,又看了眼越来越高的太阳。
“咱们去床上吧,你趴着我给你挑。”
嘉菉本来还因为疼痛皱着眉,一听床上二字,眼睛立马亮了。
“去床上?”
田酒不懂他怎麽突然笑了,莫名道:“对啊,站久了腰酸,你趴着,我坐着,这样不累。”
“好!”
嘉菉生龙活虎地进了堂屋,还特意关上门。
田酒在他趴上去之前,把被褥掀到一边去:“不然刺掉进被子里,晚上睡觉还得扎你。”
嘉菉脸上挂着笑,避开伤处趴上床:“酒酒真贴心。”
“谁叫你笨笨的。”
田酒横他一眼,嘉菉被这一眼看得浑身舒适,嘿嘿笑了一声。
田酒:“……”
她坐到床边,接着给他挑刺。
手臂上挑完之後,剩下一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有的小点还在缓慢冒出血珠,看得田酒直皱眉。
嘉菉不甚在意地擦掉血珠:“没事,这麽一点血,一顿饭就补回来了。”
田酒没搭理他,低头给他挑腰上的刺,挑手臂还能擡起他的的手,挑腰上的刺,她只能弯腰凑近了去挑。
板栗刺球尖尖很小,和针尖差不多大。
嘉菉皮肤又不像既明一样白皙,刺尖在小麦色肌理中更具隐蔽性,挑起来很费眼。
田酒不自觉越靠越近,呼吸轻轻浅浅洒上去,脸颊旁的碎发也在他腰间来回轻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