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轻笑出声,在她身後道:“那这书我给你带上,到上京你接着研读。”
田酒:“……不用!”
她又蹲回廊檐下,吹夜风冷静一下,大黄张大狗嘴打了个呵欠。
田酒拍拍胸口,对大黄说:“既明好可怕,真跟妖精似的。”
大黄狗头一歪,听不懂,什麽是妖精?
田酒蹲了好一会,既明出来时,就看到她和大黄头碰着头,不知在说什麽。
既明失笑:“二位聊完了吗?”
田酒擡头,看见他还有些不自在:“有事吗?”
“明天还要赶路,晚上早些睡吧。”既明嗓音温朗,面容关切。
田酒应声:“知道了,这就去睡。”
夜里田酒都躺下了,又起来特意把窗户和门都栓上,她怕既明又偷偷钻进来。
还好一夜无事,第二天起来,既明早早做好饭,如同从前他在的每一天。
除了言语挑逗,他比田酒想象中安分许多。
吃过饭,东西收拾好,白鹤已经架着马车在门外等待。
田酒背着小小的包袱,跟着既明身後,大黄大黑都追出来,像是察觉到什麽,一个劲地叫唤。
田酒回头,小院子关上了门,大黄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田酒摸摸它的头。
“你在家等我,不会太久的。”
大黄呜一声,用脑袋蹭蹭田酒的手。
既明在旁道:“要不还是带上大黄吧,一去许多天,它会想你的。”
田酒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带。”
两人上了马车,田酒从车窗探出头,大黄大黑都追在马车後面,没有吠叫,只是一个劲地追,眼睛都盯着她。
田酒鼻子一酸,竟升起一股干脆回家去的念头。
既明轻抚她肩头,安慰道:“没事的,你想见大黄,我随时让白鹤亲自接它来上京。”
田酒看着奔跑的大黄,大声道:“回去吧!黄哥,回家去看门!我过几天就回来!”
大黄耳朵动了动,脚步缓下来,慢慢停下。
它扭头看了眼家的方向,又转头久久看着田酒。
田酒挥手:“回家看门去!”
大黑也停下来,来回焦躁地踱步,用嘴巴去咬大黄的脸。
大黄望着田酒,坐了下来。
田酒放心了,她知道大黄不会再追,它会回去看家的。
马车渐行渐远,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村子和大黄,只有连绵的青葱矮峰,在视野中後移。
田酒坐回来,心头怅然若失。
既明把她揽入怀里,手掌来回轻扶她後脑,没再多说什麽。
马车摇摇晃晃,田酒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还在既明怀中,鼻端都是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沉而幽远。
他衣裳料子柔软轻薄,贴在田酒脸上轻若无物,就好像她的脸蛋直接挨着他胸膛的温度。
田酒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擡起眼,白皙喉结在她眼前滚动了下。
既明垂首,俊秀面庞如清爽山风:“小酒醒了,饿不饿?”
田酒正摇头,马车一晃,她脑袋往前一栽,鼻子撞上他线条分明的锁骨,又是一酸。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