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赶紧扶住她,察看她的状况,田酒捂着鼻子:“没事。”
既明还是拉开她的手,细细看过她的脸,鼻尖撞红了,除此之外没什麽大碍。
但他面色还是沉了两分,屈指在车门上叩两下:“走稳当些。”
白鹤声音传来,恭敬道:“是,公子。”
田家村到上京,田酒本来以为很远很远,但比她想象近很多,才走了十天,路程已然过了一半。
田酒从前以为马车比牛车舒服,现在坐久了,她看见马车就浑身难受。
驿站门口,田酒磨磨蹭蹭不上车,一会说忘了拿东西,一会又说肚子还饿。
既明眼眸微眯,瞬间了然,下了马车:“那不如,今天不坐马车了?”
田酒惊喜道:“不用赶路了?”
既明笑而不语,田酒失望,揉揉脸:“好吧。”
她正要上马车,既明拉住她的手,田酒回头:“怎麽了?”
“虽然赶路,但也不是非要坐马车。”既明面容含笑。
田酒疑惑,四处张望,不太相信地说:“难道这里有牛车?”
看着不像啊。
既明默然,坐在车辕上的白鹤噗嗤一声笑出来,解释道:“田姑娘,牛车自然是没有的,但驿站最不缺的就是马匹。”
“马匹?”田酒看向既明,“可我不会骑马……”
既明轻拍她的脑袋:“怕什麽,我带你就好。”
白鹤动作迅速,没一会就牵来一匹马。
就一匹马?
事实证明一匹就够,白鹤驾车,里面放着大家的行李。
既明动作利落上马,马肩很高,太阳在从背後照过来,田酒手遮在眼上,仰起头才能看到既明的脸。
既明朝她伸出手,田酒一手扒着马鞍,一手拉上既明。
本以为要靠自己爬上去,没想到既明一拉一带,就这麽把田酒凌空抱上了马背。
田酒坐在既明怀里,整个人都愣住,完全想不到既明原来也挺有劲。
那他之前在村里那麽柔弱,又是摔倒又是受伤的?
田酒想不明白,但第一次坐在马上,这种新奇的体验冲淡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既明手持缰绳,手臂收紧,压得田酒後背紧贴上他的胸膛。
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侧脸挨着她的耳朵,低声问道:“怕不怕?”
田酒看了眼地面,两条腿甩了甩,勇敢地说:“不怕。”
说完,她又有些紧张地问:“你会抱住我的吧?”
既明在她耳边轻笑,温热气息打在耳後皮肤上,有些痒,田酒动了动,却被既明抱得更紧。
“当然了,就算是摔下来,那我也会给你做垫背。”
田酒放心了:“那就好。”
既明微怔,额头抵着她,一个劲地笑。
离得这麽近,田酒都能察觉到他胸膛起伏的弧度。
她伸手推他,不解道:“你笑什麽?”
既明开口,话里带着浓浓笑意:“和小酒在一起,当然开心。”
也只有和田酒在一起,才能让他这麽毫无顾忌地笑出来。
一个“那就好”,恐怕上京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最在这种情况下,对他说出来。
除了田酒,也只有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