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过来,义父,让你的人别动他!”
石岐山抓了沈清明来要挟他,就说明他手里有可以谈判的筹码,石岐山要什麽他都愿意给他,只要他能放过沈清明。
他披上外套,开车出去。
*
沈清明被关在石岐山庭院地下室里,他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着,身上都是鞭痕,白衬衫被鞭子抽得稀碎,一缕一缕地挂在浑身的烂肉上。
他甚至连擡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感觉自己在腐烂。
石岐山知道他搅弄官场的事情,也知道他挖出了照片的事情,还知道他把沈玉给藏了起来。
他自以为密不透风做的一切事情石岐山都了若指掌。
石岐山逼他说出沈玉的下落,他一字不吐,石岐山便让手下动用“私刑”,粗大的鞭子一鞭一鞭地甩在他的身上,皮开肉绽,他咬紧牙关,没有屈从。
他的身体羸弱,但是骨头很硬。
他就是死也不可能将沈玉的下落告诉他,沈玉的过去他无法参与,无法拯救那个年幼的他,现在就是赌上自己的命,他也要保护他。
石岐山看撬不开他的口,便将他的心腹马路推到他的面前,用枪顶着马路的脑袋。
“你要是不说,你这个手下的脑袋可就得开花了。”
沈清明也一直把马路当成自己的家人,但是他很明白,就算他告诉石岐山沈玉的下落,石岐山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他如此搅动官场,毁坏他几十年经营下来的关系网,石岐山不可能还让他活着离开的。
但是无论如何,他仍然想办法拖延时间,让石岐山的子弹射出得晚一点。
“先生,你不要告诉他!不用管我的死活!”马路已做好万死的准备。
沈清明不忍心,心疼得厉害,但除了拖延时间,他不知道该怎麽救他。
“沈玉……他在……”
“沈先生最好不要撒谎告诉我假地址,否则你这个手下会死得很痛苦。”
马路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拿捏他的棋子,他转头狠狠咬住石岐山搭在他一侧肩膀上的手背,以此激怒他。
石岐山果然被激怒了,另一只手扣下扳机,子弹穿过了马路的太阳xue。
沈清明努力睁大被血糊住的眼睛,他看到马路脑袋开了花,像一朵血色罂粟。他的心也在这声枪声中死去。
手背尖利的赤印让石岐山疼得满脸的皱纹都在抽搐,他只是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酒精棉给伤口消了消毒,随後无事发生般,一脸平静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心狠啊,沈清明。”
他还有最後一个对付他的办法。
他打了电话给陆云臻。
石岐山知道沈清明可以置自己的生死于事外,但是陆云臻却做不到见死不救。
*
陆云臻很
快来到了石岐山家,在手下的带领下,进入密室。
当他看到沈清明遍体鳞伤的样子,他如晴天霹雳,心脏被撕扯得生疼,便恨不得将这一密室的刽子手都碎尸万段。
陆云臻捧在手心,任凭他如何打骂,冤枉,唾弃他,他都都不舍得伤他分毫的男人,竟被石岐山折磨成这样。
石岐山道,“你这位沈总好大的能耐啊,把我几十年辛苦在各个机关单位布置的关系网都给打散搅乱了,还能瞒过我的眼线,把他儿子藏在国内。”
沈清明已经昏死过去了,并不知道陆云臻的出现。
陆云臻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劫持石岐山,然後逼迫他手下放过沈清明,但很快他又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石岐山与他而言,像是威严的不可忤逆的父,像一座压在他身上的大山。
他只是握紧拳头,对石岐山道,“要我做什麽,义父才肯把他放了?”
“以你和沈清明的交情,你应该知道他把沈玉藏在什麽地方,你把沈玉带来,我就把沈清明放了。我自始自终都和沈清明无仇,只是不放心他儿子而已。”石岐山说。
陆云臻心里犹豫,沈玉是沈清明的半条命,若是让沈清明知道他拿沈玉换他的命,他肯定会动手杀了自己。
石岐山见他犹豫不定,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下,那手下便抓着着沈清明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後拽去,迫他露出一截细长的沾血的脖颈,然後那人便带着轻浮的笑意,用舌头舔他脖子上的血痕。
石岐山真的什麽折磨人的方法都想得出来,什麽事情都干得出来。
“住手!”陆云臻忍无可忍,“我同意!”
石岐山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下,手下停止了自己的猥亵行为。
“给我一天时间,我会把沈玉带过来做交换,但是你们不能再伤他分毫,否则我也保不准自己会干什麽事儿来。”陆云臻第一次对石岐山露出这种冰冷叛逆的眼神。
石岐山还想伸手去搭他的肩膀,被他躲开了,裂痕再难修复。
石岐山收回手,笑道,“只要你把他带来,我绝不为难沈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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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陆云臻想了很多办法,最後仍然觉得毫无办法,他只能去找沈玉,用沈玉做交换。
在沈清明和沈玉之间,他只能舍弃沈玉。不管沈清明日後恨他也好,想杀他也罢,他要救他,保他的命。
到家後他就开始翻手机,找出沈玉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