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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第六十七章 献给你(第3页)

“封燃这家夥,直到他进大牢,我才知道他家欠下巨额债务,当时真是伤心透了。我知道他一直在打工,但不知道是为这个。他一点风声都不透露。我以为我们够熟了,我和家里出柜,背水一战,打算向他表白呢。结果呢,拿着鲜花和戒指,在看守所见到他。”陈树泽说,“那是……最後一次见面。他让我死心。我死心了。”他眨眨眼睛,冲沈执笑,“就这些,没了。”

“没了。”沈执喃喃地说。

答案,这就是他要的答案。

他觉得他不应该计较,这是独属于封燃的过去,那时他们没有相遇,之于彼此不过是陌生人。再说封燃有人,太正常了,他早就知道。

封燃有一个很多年的炮友,理论上,他反倒该舒坦点,有一个总比有一群好得多。

可是他很冷,而且很想吐。

陈树泽似乎陷入回忆之中,说:“操他妈的,当时真把我气坏,彻底和他断了联系。谁知道这样分别了好些年,又遇见了。你说巧不巧?”

沈执一句也听不下去了,头晕眼花,漫天都是闪烁的星星。病房像一幅被水冲乱的图画,物体的轮廓糅合变形。他在一片扭曲的画面中,用尽力气说:“出去,你走吧。”

他以为自己声音很大,实际上却是很轻的一句。

陈树泽滞了下说:“行,那你可别把我供出去啊,省得他找我麻烦。”

话音刚落,封燃推门而入。

陈树泽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笑吟吟地说:“哟,挺快嘛。东西买了?那你俩聊,我走了。”说完,便火烧屁股般逃离现场。

他们擦肩而过。封燃的目光始终落在沈执身上,没有移到他处。

他们对视着,谁也没出声。

沈执不知他听到几句,目光沉静而复杂,望着他在一片抽象的画面中立着,一切都乱了丶错了,独独他是真切的丶不变的。

封燃低下头,把一大包纸巾放在墙角,向他走来。

沈执的视线被钉在他指尖——一支未燃的烟。苍白的香烟化作一根无形的绳,猛地拽住他的内脏往上提。喉结剧烈滚动,他猝不及防地弯下身躯,呕吐物溅了一地。

他扶着床,天旋地转,翻江倒海。

吐到再无可吐,生理性的泪水模糊视线,忽然一瓶水递在面前,体贴地开着盖。

他漱口的时候,封燃开始收拾地面。

他哑着嗓子说:“你别……”

封燃说:“躺着,别乱动。”

言语温和,毫无嫌恶。

于是沈执躺下了。哪一处都疼,胃肠丶脏腑。食道和口腔被胃酸灼烧,手臂在铁栏杆上挂了太久,失去知觉。耳边鸣声不绝,手脚冰凉,头痛欲裂。

封燃再回来时,带着医生。医生在他肚子上按了几下,挂上水。

医生对封燃叮嘱着什麽,他没听清。

陷入昏睡後,时间流逝得不那麽真切了。再次睁眼时,周遭一切都是深沉幽暗的颜色,封燃正在床边椅子上打盹儿。

他一动,封燃立刻擡起头。

他擡擡胳膊,封燃紧握住那只手。

“好点没有?”暗夜里那双发亮的眼睛噙着泪光,封燃低声说,“你看你,我刚回来就这麽大阵仗。这就是你的欢迎仪式啊?好特别。”

沈执说:“我特别想你。”

“嗯。”

“我爱你。”他又说,“我特别爱你。”

“嗯。”

封燃不再回应他,说“我也想你”“我也爱你”。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什麽。

封燃体贴他,照顾他,依然如从前那般,他也知道是为什麽。

可他得寸进尺丶恃宠而骄地说:“你和他,你们那四年,你没有和我说过。从来没有。……为什麽?”

封燃说:“你这是逼我走。”

沈执说:“你要是走,我真活不了了,你考虑好。”

封燃沉默片刻後,松开他的手,说:“沈执,你别说这种话。我真恨你,可我也忘不了你。我还可怜你。”

沈执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地起伏。

“最不该逼问我的人就是你。”封燃一字一句说。

封燃侧身点燃香烟时,没人说话,病房机器的滴滴声都显得刺耳。

沈执没有後悔自己提出那个问题。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只是那一刻,沈执突然多希望自己是一只打火机,不需忍受病痛折磨丶领会爱恨贪嗔丶考虑活着还是死去,他可以远离太阳和月亮,远离人群,他的存在就是为着与封燃相遇,就那被封燃捏在手心,贴近他的鼻息与嘴唇,享受他的抚摸,和他片刻目光安静注视。

咔嗒一下,咔嗒一下。

他的生命在短促的机械打火里燃烧殆尽,于是封燃终于能够知晓,他愿意为他献出一切,包括爱,灵魂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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