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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3页）

贺栖鸥下意识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人。

想要站起来的身体微不可察地紧绷了一下。

在撞向桌角之前，被贺栖鸥眼疾手快馋了一下，手掌垫在脆弱的後脑勺下面，狠狠磕在大理石角落。

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前面，酒瓶的碎片划破衬衫溅到他後肩的皮肤上，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沾湿衣袖。

现场乱成一锅粥，方聿礼额角和鬓边被大滴的汗水打湿，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获取着氧气。

浓郁的血腥味加剧了他的反应。

“伤得是我，你反应这麽大干什麽！”

他连皮外伤都没有，却因为看见血迹而直接晕了过去。

面色剧变，在晦暗的灯光下，分秒之间从酒後的红润转向灰白，眼神涣散，身体瘫软下去。

我怎麽忘了这小子晕血，脆皮得很。

“看在你叫我嫂子的份上，再帮你一次。”

贺栖鸥勉强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人，将人拖到沙发上。

四肢重如千斤，嘴里还不断呼出恼人的酒气。

醉酒加上晕血，害怕出什麽意外，再加上现场见了血，现场已经有了人拨打了救护车和公安的电话。

想了想，贺栖鸥拨通了汪屿的电话。

至于要不要通知方家父母，他才不要当这个坏人。

却只收获了忙音。

转头通过微信发出消息的一瞬间，只收获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这会儿才看见上面的转账消息。

贺栖鸥一个头两个大。

这人又抽什麽疯。

他抽出方聿礼的手机，没有废话：“解锁。”

半昏过去的人表情痛苦，透支了全部力气才打开了面容锁。

“干什麽！”话都说不出了，仍用气声嘴硬着。

“你汪屿哥不要你了。”贺栖鸥冷着脸。

“喂。”对面接起电话，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好气。

电话对面有些吵嚷，像是在杂乱的市场。

即便如此，还是听出了汪屿回应中的意外情绪。

“方聿礼快死了，爱来不来。”他挂了电话。

“你……”

“你什麽你，趁乱打你两下应该也没人知道吧。”

警车和救护车是一起到的。

贺栖鸥还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看戏。

护士迅速放平病患的双腿，擡高脚部，解开领口，在鼻子下面放了一个酒精棉球。

直到热心群衆看不过眼，扶着贺栖鸥挂彩的胳膊将人拉到车上。

约莫又过了一会儿，面色煞白躺在担架上的人眼皮微微颤抖，擡起手都费劲。

好不容易缓过来点，刚清醒过来就看见贺栖鸥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一副欠了他钱的表情。

担架上躺着的人表情复杂，偏开头小声说：“怎麽是你？”

“你希望是谁？”

贺栖鸥勾起唇角，一想到待会要干什麽就想笑。

方才捂着伤口的手糊了一手掌的血，这会儿已经成了干涸凝固的深红色，混合着消毒酒精的味道。

随车医生查看情况时疑惑道：“诶，这人刚刚不是已经醒了？”

“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