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栖鸥自作多情地想。
“汪总觉得,临走前再来一炮怎麽样?”
他满身酒味,眼尾泛红眼神中一半是情欲,另一半是对汪屿的挑衅和不屑。
其实挺狼狈的,更称不上好看。
他只是移开眼,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那麽点愧疚心里作祟,甚至有些痛苦。
可能有心疼,可能有後悔,但是不夹杂任何一点欲望。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紧绷的嘴角産生了一丝细微的抽动,刚好落在贺栖鸥眼里。
“如果汪总满意的话,可以帮我介绍新的生意哦。”
大抵是已经能分清他哪句话是跑火车,哪句话是挑衅,这次已经没有了那样激烈的反应。
没意思。
贺栖鸥砰地关上门,头也不回,直到快步走到双腿发酸。
出门时套了件防晒衣,将拉链一直拉到下巴上,隐约盖过下唇。
形势不饶人,倒是逼着他学会了不少技能——
比如现在,一手骑单车,一手拉着行李箱。
老古董还是争气,在坚持到学校外最後一个减速带的时候,两个轮子彻底免费了。
出了一身薄薄的汗,加速了酒精的代谢。
贺栖鸥你想男人想疯了吧。
37度的嘴里怎麽能说出这麽羞耻的话。
没办法欺骗自己是酒精上头。
也没办法用何秋晨协议的身份为自己辩白。
他以贺栖鸥的身份脱口而出。
那句话半是赌气,半是冲动。
俩人没一个清醒的,汪屿当时要是答应了怎麽办?
脑子一团浆糊,这会儿终于缓过劲来了,只剩下抠出三室一厅的尴尬。
一上午都沉浸在脸红脑热中,直到馀殊然过来拍他肩膀。
“嘀嘀咕咕说什麽呢?”
“不上班怎麽还大老远跑过来吃。”贺栖鸥干涩的嗓音在嘈杂的环境中不甚清晰。
“吃了两天,给嘴吃叼了。”
他顺手将两杯奶茶搁在桌上。
“这麽大热天穿个防晒衣。”
说着就要动手。
贺栖鸥被吓了一跳。
越是躲避,越是有问题。
馀殊然扯开一点便被大片的乌青吓了一跳。
本来也没想过能瞒过他,只是还没想好怎麽解释。
认命地低头看了眼更加糟糕的伤痕,又悻悻地将拉链拉到顶。
“他打你了?”
贺栖鸥笑得有些苦涩,他在这方面的预感总是准的离谱。
“这是故意伤害!”
“算了。”贺栖鸥摆摆手,跟他一个病人说不清楚。
“除了他,你还在谁那吃过亏。”
无论是出于什麽理由,他暂时不打算追究。
第六感告诉他,两人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