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就这两三日,楚广阔竟就背着人和沈氏身边的野竹见了好几回面。
有几次还提到了什麽松,什麽杜鹃……
难道楚广阔的真爱其实是那什麽野竹,他是在替野竹“守身如玉”吗?
甄如卿听到这里是再也绷不住了。
方略知小时候就是个呆瓜,没事就喜欢把头往缸上撞,说是要学习他的死鬼爷爷当个谏臣。
可依甄如卿看,他这八成是被撞傻了。
无奈叹口气,甄如卿准备还是给他一点点提示,免得过几天上堂,方略知真搞出了什麽楚广阔“为爱不举”的罪证。
那才是真的贻笑大方。
“内阁协办杜书宴杜大人乃是扶光先生的师兄,对他也多有回护之意,方大人应该知道。”
方略知忙点了点头。
甄如卿这才道:“杜大人这几日也在四处奔走,廷议当日又见那野竹举止怪异,跪姿不似我云国之人,双腿更是无法并拢……”
“双腿弯矩,无法并拢?那不是倭子吗?!”
方略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沈氏竟然在身边养了个倭子做贴身嬷嬷吗?”
甄如卿摇了摇头,轻叹道:“沈氏并不知情,不仅不知情,可能还是其中的受害者!”
“罔朝二百八十三春二月初四,沈氏胎动,疼痛难忍,便让楚广阔去请一早便备好的稳婆田氏,谁料那田氏竟不知所踪。”
“崇州荒僻,若再去请人定是来不及,恰值此刻,楚家门前出现了一个逃荒的稳婆……”
“野竹?”方略知反问道,又略微沉吟片刻,还是不敢相信。
“真就这麽巧?楚家人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甄如卿又被他打断,心有不满,横了方略知一眼,“别闹,听我说完!”
这才继续道:“野竹自述,乃是从沿海逃荒而来,从小驾船捕鱼,双腿阴寒,故而走路不稳,後又跟村中人学了接生的手艺,十里八乡的孩子都是她接生的。”
“楚广阔自然喜不自胜,让她梳洗过後,便去了産房为沈若昭接生。”
方略知摇摇头,啧啧称奇:“没想到她还真有这手艺,愣是把咱们陛下的心肝大宝贝儿给接生出来了。”
甄如卿有些哭笑不得,干脆反问道:“方大人,楚云璋的生辰是何时?”
方略知自信地扬了扬头,“这个我知道,罔朝二百八十三春二月初四寅时一刻嘛,廷议时他亲自告诉我的!”
“可有人却看见,二月初四寅时正点,楚广阔用食盒装了个死婴送出去,那孩子浑身青紫,正与楚家幼子毒发之时,别无二致……”
方略知被甄如卿深沉的目光惊得顿时失了言语,过了半晌方才回言道:
“难道沈氏当日所怀的……乃是双胎?”
甄如卿望着他,定定道:“不,沈氏只産下了一个孩子。”
“那……真正的楚云璋……这岂不是狸猫换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