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来昏昏沉沉往一侧长沙发倒,眼睛已经闭上,嘴里还念叨着什麽。
陈竹年给他盖被子的时候,听到鹤来在无意识计算。
似乎是出现了某种卡壳,不断循环加减。
智能体喝了酒喜欢找点计算题来做?
陈竹年轻轻挑起一边眉,揉了下鹤来发顶。
一会儿再过去,陈竹年问:“算到多少了?”
鹤来慢吞吞:“73116160000。”
陈竹年:“开根号。”
鹤来等待三秒:“270400。”
陈竹年思忖着:“取对数,结果对半,保留三位,取指数。结果四舍五入。”
鹤来懵懵地。
盯着陈竹年看了好一会儿。
然後说:“12。507,6。254,e的6。254次方……”
他说:“约等于520。”
话音刚落,人清醒了大半。
鹤来起身,双手贴在因为酒精而发烫的侧脸上。
半晌,小声说:“好土。”
陈竹年轻笑。
递来一杯温热蜂蜜水,以及半碗南瓜小米糊。
鹤来皱眉,说:“谁夜宵吃这个?我看你们人类都把这些当早餐。”
他别过头:“不吃。”
陈竹年看他。
依然采取屡试不爽的威胁方式:“不吃就亲你。”
鹤来很快地抿唇。
想骂陈竹年,但自从他扇陈竹年这件事让陈竹年産生的不是愤怒而是别的情绪後,鹤来连骂也不知道该怎麽骂了。
再说,他的语言库经过刻意筛选,变得相当礼貌,最过分的不过“王八蛋”三个字。
终究是吃了人工智能的亏。
鹤来愤愤吃完。
听陈竹年问他。
“好点没有?”
他再确认:“咳嗽。头疼。晕。以及身上,有没有哪里磕碰?”
鹤来说:“陈竹年你是我爸爸吗?”
陈竹年微笑着看他。
鹤来舌头打结,经常心直口快将心里嘀咕说出来。
这当然又是人工智能一大缺陷。
他恨不得凭空变出一个龟壳来,然後永远缩进去。
鹤来就说:“不咳,不疼,还有一点晕。没有磕碰。”
陈竹年收拾期间,猫围着鹤来喵喵叫,鹤来本身就是一个善心过于泛滥的人机,当即去储物间翻出一大堆不同牌子的未开封猫粮。
各种味道都给猫尝了一点。
陈竹年拧起猫後颈,再看猫圆鼓鼓的肚子。
鹤来以为陈竹年会谴责他给猫吃太多,没想到陈竹年看了几眼便将猫放下。
他眼神直接地看着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