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廖国歆也同样需要养足精气神。
这时两人就会在床上说说笑笑,但也仅限嘴皮子功夫而已,动手动脚是绝对不礼貌的——既是午休,那麽最注重的就是休息,如果在这个时候做一些耗费体力的事情,下午的计划可就要全部泡汤了。
而一般周末的下午,须见山便不再单独一人坐在房间里绘画,廖国歆会陪着他,偶尔会欣赏他的绘画过程,对他的技术表达几句属于自己的赞美。但大部分时间廖国歆都会安静地坐在床边读书丶练字或者备课,总之他完全不会去打扰须见山工作的心。
通常,须见山的下午安排是继续延续上午的工作,偶尔上午的工作结束得早,他就会放弃绘画,转而和廖国歆读读书或者看看报,再偶尔看一部电影。每当这个时候,两人就会把这份安逸的时光称之为人生中的下午茶,之前透支的精力也会渐渐弥补。
也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忙着,时间便不自觉地悄然流逝,眨眼间暮色四合,万家灯火,又是一个繁星高照丶月色溶溶的夜晚。
廖国歆在厨房里剥着虾,为晚餐做装点,须见山就在一旁打下手,把桌上的垃圾全部清理进桶里。
“给。”廖国歆捏着一只虾仁,递到爱人嘴边。
须见山没有拒绝,张口咬住那颗肥美的鲜虾,在廖国歆的注视下点头称赞:“嗯,好吃,廖大厨的手艺越发精湛了,我可以尽情地享受休闲时光了。”
廖国歆羞赧地笑着。
要说早上和中午是有话可谈,那麽晚上,须见山必然是要喋喋不休了。
他喜欢傍晚到次日凌晨这段时间从未改变,而这段时间也在改变着他,让他每到这个时间段,都会精力充沛起来。所以饭桌上,他会与廖国歆提许多感兴趣的话,廖国歆也会从之前的主动,变成默默倾听的被动者。
待饭桌上的狼藉被收拾得一干二净,须见山会斜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晴天或是墨墨,昏昏欲睡。只要廖国歆走近,他就会睁眼,然後从沙发角改挪到廖国歆的身边,同时头也会不自觉地找上廖国歆的肩膀。
“继续看下午没看完的那部电影吗?”
须见山点点头,调整好姿势,便窝着一动不动了。
放松时刻禁止提工作上的事情是两人不约而同就会碰撞在一起的想法,他们会很有默契地避开有关于书法或绘画方面的东西,连纪录片也会避开,即便是文艺片,也会挑选一些相对于轻松的故事内容。
《海鸥食堂》是两人最近观看的电影。
“廖国歆,你要当老师当到退休吗?”
电影就要步入结尾,自始至终维持一个动作的须见山突然问。
廖国歆想了想:“嗯,只要没被炒鱿鱼的话。”
“那你退休後有什麽打算吗?”
“退休?”廖国歆忍不住笑道,手也不老实地玩弄着须见山凌乱的长发,“还有好几十年呢,不过现在确实可以想想未来。怎麽,想让我学烘培,还是想吃小蛋糕了?”
“你厨艺这麽好,开个小饭店其实也不错。当然了,开设书法补习班也可以。”
廖国歆觉得须见山的提议不错:“那你有什麽打算呢,就一直接稿,然後画到老吗?”
“要不然呢,你去开店我给你打下手吗?”
“可以啊。”
廖国歆忍不住笑了起来,须见山也跟着笑,安静沉寂的客厅内洋溢着欢悦的气氛。
提及未来,能幻想的东西两人就多聊了会儿,不知不觉天色愈发暗沉,它提醒着两人该洗漱休息了。
洗澡刷牙再吃药,这是须见山每晚睡觉前必有的流程,而吃药是重中之重,犹记得有一次他忘记吃药这件事情,第二天他的情绪便出现异常,导致以後每次吃药前都会听到廖国歆的叮嘱,以及监督。
“咽下去了?”
须见山没说话,张着口任凭对方无死角地检查。
待他合唇,廖国歆倾身,在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须见山忍不住舔唇,目光垂敛:“别挑我了……”
“这是我曾经答应过你乖乖吃药的奖励。”
“哦……”须见山眨眨眼,馀光瞄见廖国歆就要从他的身边经过,手比脑子先做出反应,一把拉住廖国歆的手腕,“廖国歆,那个,我……”
对于那种事情,他没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
可廖国歆一眼就能识破他的心思。
情侣之间的那点儿亲密行为,他们频率不高,一周不会多于三次,一般都是隔日进行。
即便须见山是在躁狂期,难以遏制体内的冲动,但碍于身体的原因,廖国歆也不会任由他秉着自己的意愿胡闹。他会以更温和的方式缓解须见山的不适感,会在须见山身体允许的范围内以自己的办法尽量满足他。
他回握住须见山微微颤抖的手:“很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