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夙音仔细思考了一下,很认真地回答:“算你吃软饭应该付出的代价。”
正大声质问的人有一瞬间的卡壳。
现场诡异地寂静了一秒。
夙音不太明白为啥都不搭话,于是擡头问谢凌序,“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谢凌序侧下头,唇边扬起不太明显的笑容,“你说的很对。”
夙音之前的质问加上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彻底惹恼了顾诚,他气到口不择言:“我和她怎样管你屁事!”
“就你这个神经病天天看我不爽,有点钱了不起了是吧?脑子有问题还不知道避着点,天天出来丢人现眼还得一群人陪着你演戏!”
辱骂的话不要钱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他打心底里认为夙音就是个看不起人的疯子。
田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天认识他。
几乎是在他矛头对准夙音的第一刹,谢凌序的脸就冷了下来,越到後面周身气压越低,最後,生生掰下了轮椅推手上的刹车,对着顾诚的额头掷了出去。
顾诚下意识偏头,碎裂的塑料边缘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足以见那个人用的力气有多大。
他摸了一手的血,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道:“呵,你这个院长也是脑子有病,跟个疯子搞在一起,狼狈为奸。”
等会儿,骂谢凌序还要带她,骂谢凌序还是因为她??!
夙音也火了,腾一下从轮椅上坐了起来,带着膝盖和手臂上骇人的伤走向顾诚。
顾诚表情狠厉地看着她,“你过来想做什麽?!”
“打你。”伴随着这声简洁的回答,夙音对准他的膝盖就是一脚,踹的顾诚当场跪在了地上。
跪下的那一瞬,他连眼神都清澈了。
打他都嫌脏手,夙音这次连巴掌都没用上,踹了一脚後又觉得亲自出手不太值当,降低自己的档次。
刚转身想回去,发现不用她再走那几步,谢凌序已经把轮椅推了过来。
“膝盖疼不疼?”他问。
夙音不说话,伸出一根指头,左右摆了摆。
呵。
小小淤伤。
顾诚刚才的一番话对夙音和谢凌序的实际伤害为0,却真真切切地打击到了田筱。
她不敢相信地问:“这才是你的本性吗?”
“我的什麽本性?”
顾诚指着夙音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是他们!先看不起我,是他们!先针对我,是他们高高在上傲慢无礼,也是他们,一直在逼我!”
“我又做错了什麽?我只是穷而已,穷人就活该被看不起吗!穷人就活该受你们的耻笑吗!穷人就不配活着了吗!”
“这里有0个人提到了贫和富。”
田筱哥哥等他喊完才开的口,依旧风轻云淡的,“究竟是谁更在意这些呢?”
顾诚:“呵,说的冠冕堂皇,如果我和你们一个阶级,你们还会这麽瞧不起我吗?”
“会。”田筱哥哥回答的毫不犹疑。
顾诚一噎,转头又质问夙音,“你也是,你不就是看我好欺负,不捧着你才这麽针对我。”
夙音:啥玩意儿?
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哪儿需要什麽理由,这人真莫名其妙。
“够了。”田父以杖为柱敲击地面,终结了这场莫名的质问。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顾诚这个人,问话的对象一直都是田筱。
“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清这个人的面目吗?”
顾诚被他这种彻彻底底的无视弄得歇斯底里:“我问你我究竟是什麽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