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什麽,谢川喉咙发紧,片刻只挤出几个字:“我错了。”
三个差点把裴行砚气笑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重重擡手,又轻轻落到谢川发间,温柔了许多:“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你最不用道歉的就是我,这些苦,归根究底是我带给你的……我只是想说,以後有什麽事,全都得告诉我,不准瞒着。”
“说话。”
谢川撇嘴:“知道了。”
“你还不服气?”
“没有。”
“手机给我。”裴行砚伸手。
“干嘛?”
谢川把後面柜子上的手机递给他,见裴行砚下载了一个没见过的软件,一番操作又还给了他。
他疑惑:“你安装了什麽?”
裴行砚打开自己手机,查看:“定位软件,以後你去哪儿我都知道。”
“……”谢川愣了几秒,又觉得他能做出这种行为很合理,“好吧。”
“你最近在抽烟?”裴行砚突然问。
谢川心中一跳,眼神往一个地方瞟,不是,他发现了?看见垃圾桶了?
还未等他回答,裴行砚又道,“给我一根。”
“啊?”
裴行砚看他:“别告诉我没有,你衣服上一股烟味。”
“……”狗鼻子。
“要睡觉了,抽烟干什麽?”一边问,谢川已经拉开了抽屉,找烟盒。
“洗完澡精神了,抽完睡觉。”其实是因为来的路上车窗开了一路,吹得头有点痛,想来根烟缓解一下。
“等一下。”裴行砚摁住了谢川关了一半的手,伸手拿出抽屉里的一个药瓶,里面有好几个瓶瓶罐罐。
谢川眼睛都瞪大了,就这麽眼睁睁看着他拿走,而且还不敢抢回来。
裴行砚把几个瓶子都看完了,眉头越皱越紧,半晌,他低声念了那几个药名。
裴行砚看了眼谢川,谢川一动不敢动。
“治疗失眠的,头痛的。”裴行砚盯着他,语气发沉,“还有个是什麽药?”
“……耳鸣。”
“这就是你说的,没什麽不舒服了,好了。”
谢川此刻很想装死,藏东西的时候怎麽就没想到抽屉里的药?
後悔也来不及,裴行砚一看谢川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俯身压近,凝成实感的压迫,谢川不由得後退一小步,但後面是床,退无可退。
“躲什麽?”裴行砚捏住他的下巴,强硬把人转过来,“才保证完,下一秒就打脸,你没什麽想说的吗。”
下巴不痛,因为某人压根没用力,只是气势上看着吓人,谢川感觉到裴行砚有些生气了,自然是不敢乱说话,这时候要再撒谎,会发生什麽,就不好说了。
谢川一贯示弱的方式就是亲他,亲到没气了为止,但现下嘴要放甜。
“砚哥,最後信我一次,要是我再这样,随你处置。”说完擡脸就亲。
亲第一下,裴行砚有点错愕,还没反应过来,亲第二次时,裴行砚就偏头了。
“你这个小骗子,骗了我多少次?自己数的清吗?”裴行砚眼睛黑沉沉地盯着,气性还是没消,主要是压根没信他的鬼话。
他真的快PTSD了。
哪天出了个什麽事,谢川又故技重施瞒着,一声不吭地跑了,他上哪儿哭去?
裴行砚能猜出一次,两次三次,但总不能次次猜中。
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