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没辙了,亲亲都不好使了,还能怎麽哄,嘴又笨,正当他愁苦时,裴行砚突然站直身体,没步步紧逼了。
嗯?
谢川看着他恢复淡然的脸色,疑惑不解,消气儿了?看着不像啊。
他试探地问:“你不生气了?”
裴行砚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说:“打火机。”
谢川从几本书的缝隙里掏出打火机,摁着,凑近他嘴上的烟,点火。
火星子随着吸气愈发明亮,裴行砚转身去窗边,背对着谢川。
半晌,把烟夹在手中,才说:“你先睡吧。”
“……哦。”
谢川看着他略显寂寥的背影,想说什麽,又不知到底还能说什麽话。
看了会儿,拉开一侧的被子,钻了进去,闭上眼睛毫无睡意,明明之前哈欠都打了好几个。
房间里轻微的窸窣声,他闭着眼,想像裴行砚夹着烟慢慢吸,他抽烟的时候有种矜贵劲儿,像一块缭绕着淡淡青烟的玉。
大约过了十分钟,床侧凹陷,一双手环了过来,迎来一股不算冲的烟草味。
谢川的後背紧贴着裴行砚温热的胸膛,面前的手犹如藤蔓,紧紧缠着他。
两个月来,谢川第一次觉得很安心丶踏实。没过一会儿,他就沉沉睡去。
裴行砚头放在谢川肩颈上,呼吸逐渐沉重,手也不自觉加劲儿,他在黑暗中睁眼了很久,那虚沉的目光太过复杂,又静如潭水,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第二天睡到中午,谢川先醒,好不容易勤快一次想做个饭吧,发现冰箱空空如也,又踱着步子去洗漱。才掬了捧水泼在脸上,後方一个高大的影子拢了过来。
裴行砚环住他的腰,缓缓的在谢川脖子边蹭了蹭,弄得他手中的牙刷差点掉了。
裴行砚什麽时候变这麽粘人了?
“别蹭了,痒。”
“哦。”裴行砚看他,估摸着没睡醒,说,“我用什麽刷牙。”
“牙刷啊。”
裴行砚的目光移到了他手中的东西上,谢川一愣,左手往旁边格子一指,“你的在那儿。”
“哦。”
洗漱完,两人出门觅食。
这房子离谢川转学的学校不远,索性就去那附近转转了,吃喝几条街,娱乐设施也不少,跟潍阳差不多,就是路有些绕。
所以正当谢川低着头看导航时,右边巷子飞快蹿出来一辆自行车,双方都避让不及,正正好好的来了个撞击。
裴行砚在後面跟着的,没及时拉住谢川。
“握草!”
谢川捂着鼻子,脏话脱了口,另一个人捂着嘴,低头看不清脸。眼见自行车不稳倒地,後面冲出个人来及时扶住了他。
“彻彻!”
“生气归生气,你跑什麽啊?撞到了吧?疼不疼,嗯?”
裴行砚皱眉拿开谢川捂着鼻子的手,心疼之色溢于言表,“撞得狠吗?流鼻血没?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两句话几乎同时响起。
裴行砚已经十分不爽了,脸都是臭的,对方擡起头来脸色也不好看,双方对视後,不愉凝在了面上,沉默几秒,对方率先开口。
“哥们,你们挺眼熟啊。”
谢川这下缓过来了,刚才一下痛懵了,听见对话也掀起眼皮看他们……是挺眼熟,他记忆力一向不咋地,但那天发生了一些记忆深刻的事,自然就想起来了。
这是高二上学期看摩托比赛遇到的那对儿情侣,苏随明的朋友。
对方显然也回忆起来,帅得比较有攻击性的那位……对,宋渊眉眼一下就缓和了下来,“哟,这不巧了麽,你俩跑这儿来干什麽?”
“苏随明也过来了?怎麽没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