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
晚上他们提前去了烧烤店,点单时脚下蹭过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谢川往下瞥,一个花色漂亮的小狸猫正眯着眼蹭他的脚踝。
谢川顿时不动了,把菜单丢给裴行砚就蹲下瞅它。
裴行砚低眼一唤:“luck。”
小狸花立即又去蹭裴行砚,惹得他眉眼弯弯。
“它还是更喜欢我,你叫它才过去。”谢川伸手轻轻抚摸小猫的脑袋。
裴行砚这时候不知从哪儿掏出根猫条,递给谢川让他喂,回答:“可能你身上有我的气味。”
“哼。不是还有一只吗,它妈妈呢?”
裴行砚搜寻一圈:“可能在外面玩,等会儿就回来了。”
刚把几大盘串送上烤架,齐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没在外面吃,怕被熟人撞见。
一跨进门槛,齐阳张开双臂就激动万分地迎上去,给谢川一个快喘不过气的拥抱,“川哥!我想死你了,你这个狗嘚儿消失得一声不响!好找啊让我们!”
以前齐阳这样他已经嫌弃地避开老远了,这会儿难得的老友相会,心情也很难以言喻,就顺着拍拍他的肩膀,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飞扬:“有多想我?也没见你提个东西来啊。”
闻言,齐阳状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笑怼:“给你拉个横幅要不要啊?”
谢川:“滚蛋!”
後面罗繁又猛地扑过来,抱得谢川一个踉跄,“你再不回来我们差点订票过去看你了!”
谢川笑:“那早知道我不来了,等你们来找我?”
罗繁狡黠一嘿:“那多不划算,我们人这麽多。”
就知道是这幅德行,谢川无奈笑笑。
他看着後面摩拳擦掌等着上来拥抱的人,顿时大感不妙,往後一退,制止了冯逸元的热情:“等会儿,寒暄就行,不用抱了,搞得我像个明星似的。”
冯逸元:“那握个手?”
谢川:“。。。。。。”
站着寒暄了好几分钟衆人才落座,半个小时後香气四溢的烤串陆陆续续就开始上了,老板看着也挺高兴,估计好久没见着人齐了,还在旁边聊了几句。
潍阳最近有什麽八卦,考试谁又超了谁,附近开了哪些新店,叽叽喳喳的都在给谢川讲,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吃喝,太高兴还点了几瓶啤酒。
谢川离开潍阳的原因最开始谁都没敢问,是看见裴行砚冻着的脸色软化後,齐阳才去旁敲侧击了一下。
裴行砚的原话是,你自己去问谢川,他想说便说。
齐阳踌躇了一个晚自习,才发消息问了,结果谢川大大方方说了,还表示其他人问的话都可以告诉。
其实本来也没什麽,又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原因。
饭桌上,裴行砚戴着一次性手套给谢川剥虾,最开始是直接喂进他嘴里的,习惯性的,被谢川在桌下踹了下脚才收敛了。
後面就一直往他碗里堆,其他人吃喝,裴行砚眼观菜桌,饮料没了就提,菜没了就加。
罗繁从一上桌就有意无意地盯他俩,特别是在看见喂虾的这个动作後,猛地被口水呛到。
谢川擡眼,右手懒散地提酒到嘴边喝了口,说:“看见鬼了被呛成这样?”
他还在捂着嘴咳,在被谢川揶揄後。
上学期末最後一次聚会,谢川极其自然丶坦然地道出了他跟裴行砚的关系,当时罗繁懵逼大发了,只觉得在开玩笑,後面回家越想越不对劲,半宿都在回忆以往的细节。
然後凌晨三点跟抽了似的从床上坐起,跑到齐阳的宿舍,站在他床头,齐阳被摇醒後以为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一嗓子把全寝嚎醒了。
虽然花了半个月时间接受了兄弟是弯的这个事实,但亲眼见到这“诡异”的一幕,还是蛮有冲击力的,罗繁勉强笑笑:“哈哈,还不如鬼呢。”
李黎适时锐平一句:“绝望的直男。”
张宴在旁边表示赞同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