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玉悲笑了几声。
“兄长笑什麽?”萧青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委屈。
“无事,只是阿青那副样子,使得我无故想起了当年。”
“当年?”
萧玉悲转身,看向宫城下的楼宇,他回过头,轻声说道:“当年你我在都春,一遇大雪天,总要受许多罪,你为了不让我出去忙活,总是谎称自己已经吃饱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是最清楚你的。”
萧青垂眸,沉思少刻,说道:“此生能遇得兄长,是青毕生之幸。今成帝王基业,又有兄长在侧,馀生再无半点缺憾。”
萧玉悲拂过发丝,移眸笑道:“今日闲来无事,不如你我一同去瞧瞧荀公?”
“好。”
两人并肩而行,一同前往荀公府。
稍时,两人来到荀公府,萧青见到管家後,便命他不必让荀公出府相迎,管家得到消息,便匆匆进了居室通报。
萧青与萧玉悲一路前行,踏入房门时,却见李玮也在此处。
此时,李玮握着一本古籍,看起来快要睡着了。
“景文曾说‘陛下,古今国之重,在祀与戎,陛下不可摒弃祭祀一事’,褚恒公听了,叹了口气,忙道‘朕何尝不想祭祀?只是眼下战事在前,祭祀所费财物破多,只是暂且搁置罢了’,景文摇了摇头,复劝道‘不可,陛下……陛下…………’”
荀漷擡了擡眼,恰好对上萧青的视线。
“陛下!臣参见陛下!”
“陛下?”李玮迷迷糊糊的擡起眼帘,“什麽陛下,你这话说的不对。”
荀漷蹙起眉头,说道:“陛下来此,还不拜见?”
李玮听了,忙转过头,见到萧青的刹那,他手上的古籍掉落,却也未来得及捡,只忙着屈膝行礼。
“陛下来此,臣方才乏倦,一时未闻,还请陛下降罪!”
萧青俯身捡起那本古籍,随後命李玮起身,他与萧玉悲则坐到一旁。
“爱卿久病不愈,朕心难安,不如朕给你念这本古籍如何?”
荀漷愣了一下,不觉有些尴尬。
萧青翻开古籍,便要开口。
荀漷忙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此举看的李玮目瞪口呆,他早听旁人说荀漷病重,站也站不起来,又闻他近日在搜寻古籍,李玮这才找上门来,亲口给他念诵古籍。
“你——”
荀漷叹了口气,说道:“老夫的错,老夫的错,来,足下,坐。”
李玮抱着臂,一脸倔强。
“陛下,您看……”荀漷瞥向萧青。
萧青起身,将古籍放到一边,开口道:“李公越发年轻了,置气起来,没几个时辰怕是哄不好的。”
“不如爱卿开口,只要是朕能给的,朕都送给卿。”
李玮脸上冒出两坨红晕,他闭上眼睛,语气中有些虚。
“陛下言重了,老夫……老夫有何置气?不气…不气。”
萧青未在多言,几人聊了一会,萧玉悲忽然想起来方才应约一事,便提出要往玉府一去,奇怪的是,萧青知道此事并未出言,待萧玉悲离去後,他依旧在荀公府。
三人不知谈了些什麽,反倒是荀漷脸上荡漾出些许喜色,一旁的李玮也连连点头。
另一边,萧玉悲乘车来到玉府,他刚一进门,便看见云犁和玉子骁站在廊下闲谈,见到萧玉悲时,玉子骁率先走来。
“哎呀,这可是贵客!快快请进。”玉子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