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
“刚说起兄长,兄长就来了,岂不凑巧?”
“是巧了,江昭,说起来……”
萧玉悲上了台阶,来到两人身旁,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与耆襙并不投机,征战时可受拦阻?”
玉子骁耸了耸肩,说道:“兄长,你惯是知道我的,我少与人争执,也从不是什麽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带兵之将,都各有脾性,怎可强求?”
“恐怕也只有在太和,我才能稍稍喘口气了。”
“辛苦你了。”
萧玉悲说完,立马从袖口抽出一块木牌。
“这是?”
萧玉悲说道:“听说耆襙抢了你的长矛,我特命造工处打了一柄。”
“兄长如何知道我惯用武器的斤两?”
“只需探听一二便是。”
玉子骁接过木牌,深深的瞧了一眼。
“蒙兄长关怀,征战之苦倒也算不得什麽了,骁,谢过兄长。”
“区区小事,何必挂怀。”萧玉悲道。
一旁的云犁瞧了许久,颇有不满,便打趣似的道了一句:“兄长,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
“哦?”萧玉悲挑眉。
“自征战以来,犁一日不曾懈怠,怎的不奖赏于我?”云犁道。
萧玉悲瞥向他,说道:“你说说,想要些什麽?”
“犁……不曾穿过华服,不若兄长赠我一件美衣,如何?”
“………………”
萧玉悲扶额。
“这有何难,来日便遣人送来,只恐怕……逐野想要的并不是此物。”
云犁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兄长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着你。”
“你与江昭兄都看得出来,我对司诩素来深恨,此番未能征战禹国已属毕生之憾,可……而今他逃往南国,陛下看在同盟的份上必不会出兵攻南,那司诩杀我伯父,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能血刃仇敌,犁又何必茍活人世?”
“其实……以我仪国今日之盛,只需放出风声,让南国知道,到时他们会怎样,一见便知。”
萧玉悲点了点头,说道:“那逐野在犹豫什麽?”
“此等大事,必先让陛下与丞相知晓,犁不能私自决定,以免误了陛下大事。”云犁道。
萧玉悲垂眸,说道:“陛下那边,你自不必担忧,此事你亦可自行决定,不必再来征求我的意见。”
云犁望向墙头,此处杏花开的正好,他瞧了一会,便道:“恐怕此後再无战事了,此时逢春,倒是觉出些许寂寥之意。”
玉子骁靠在一旁,轻声说道:“此间无战事,岂不正好?战乱烽火处,烧死的……永远是那些无辜百姓,你我的用处是让这天下能太平一时,便太平一时。”
“兄长此言有理,倒是犁心胸狭隘了。”云犁说道。
随着春风吹过,墙头杏花垂落,静静的落在了水中,泛起了一阵淡淡的涟漪,不知何时,墙外传出些许笑声,似的孩童玩闹,或是从山上采了些柳穗回来编做头冠。
柔和的春节,仪国迎来了真正的清平盛世。